我的社交软件里全是辱骂嘲讽还有各种段子,我的脸也被p成了各种丑图。
事到如今,我连上网的自由都被剥夺了,只能躺在草里看天空冷静一下。
我又将脸埋在草里,感谢这个公园是科技造景,不至于让我闻到过分真实的味道。
好累,真的好累。
我这一天了,出人又出力,昨天狂奔今天狂干,让我睡一会儿吧。
我就睡一会儿,明天再说吧,事情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事业是一塌糊涂的,名声是极差的,选票是降低的,天龙人是耗肾又耗脑的,辩论会是没有准备的,法案是不了解的,陈行谨是贱货的,崩溃是猝不及防的。
我隐隐约约感到路越来越难走,这些人越来越难糊弄了,人生好像已经走到了某个分叉口,但这个分叉口没有红绿灯,一辆又一辆的泥头车飞驰而过。
夜晚的雾气越来越重,露水几乎沾湿了我的衣服,我最终还是没能睡着。在第三个喷嚏结束后,我踩着熹微的晨光离开了公园,打车去了季时川的公寓。
我强行激活了门禁权限,看见公寓里闪烁着一片意味着警告的红光。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
季时川依靠着门,衬衫湿漉漉的,灰白色的头发半湿不干,沐浴露的香味混合着红酒味袭来。他,胸前随着呼吸起伏,我几乎能看见有几滴水从他耳后流到脖颈。
季时川的声音带着些沙哑,脸上带着点冷,“这他妈几点啊?”
我看了眼终端,“凌晨四点。”
季时川道:“……你以为我在问你时间吗?”
我道:“你别装了行不行,开门前还特意洗了个澡,当我看不出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