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扶梯,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走出电梯。
受不了了,这个活儿真不想接了。
我跟在身后,暗夜之中,小径里只有脚步踩在砂石上的声音。
没多时,喀左尔回头望我,“我们要去哪里?”
我笑了声,“你走那么快,我以为你知道路呢。”
喀左尔蹙眉看着我,像是有些不满意,却并没有发作,只是站在那里望着我。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向后伸出一只手,大步往前走。
当我走了半分钟后,我才感觉他试探性地将手塞了过来,却又仍然保持着矜持似的,只将手塞了一小截。
如今我们深处的是低空轨道层与陆地层的正中,在灯火通明的低空轨道层与霓虹照耀的陆地层中,中间层的光亮如此微弱,黑暗像是要将这一切尽数吞没一般。中层偶尔有极高的楼穿过,钢筋水泥之上的代码显示着封锁状态,拐弯抹角的小径上时不时有流浪汉与呕吐物与碎掉的酒瓶。
当喀左尔再一次提起了红色的袍子,以优雅的姿态与嫌弃的表情跨国一处陈旧的血迹与针管碎片时,他有些崩溃了。
“陈之微,你强行把我带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他很努力保持着平静,漂亮的脸上有着疏离的冷意。
即便是他主动跟我出来的,但是……情况不是他想要的时候,他的话术便能灵活转换成责任的载体。
我没说话,只是拉着他往前走,“我的大少爷,再走几步,行不行?”
“陈之微!”喀左尔开始犯矫情了,脚步慢了下来,拉扯着我,“我讨厌你,你骗了我,我不该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