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说完后,我感觉李默的呼吸急促了些,他眯着眼看我,“这就是你想说的?”
我看向医生,“麻烦将亚连的担架送到演讲台上。”
李默的话音几乎从唇齿间吐出,他的手几乎要抓住我的手腕,却又在触及的瞬间抽回开始整理袖口。他最终只是侧身,低声道:“陈之微!不要再胡闹,即便你进了监狱,我依然有办法让你出来。起码现在,让亚连安静地躺着,不要再……”
他的话音颤抖了几分,眼中甚至有了几分压抑的情绪。
当李默说完这句话时,他几乎想要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滑稽的笑来。这一切太荒谬了,他在这一刻竟然真的希望她死在教会当中,而不是在这一刻,成为亚连灼烧自我的引子,让他对亚连的行为感到可笑又可悲时,又产生更加深刻的恨与嫉妒。
——令人厌恶的恶心的情绪。
它几乎让李默也要成为一团火焰,毫无差别地去攻击所有人。可这火焰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所熄灭,阴湿的冷意缠绕在周身,令他脑子一阵阵昏黑。
“我觉得我陪着亚连,他会好点。”
我说完后,看向了担架上的亚连,伸出了手。亚连的手已经被血液浸染,红艳艳的一片,那干涸的血迹令他的手也皱巴巴起来,他只是用尽最后力量握住了我的手。
亚连的眼角有着泪水,涣散的褐色眼眸也有了光泽,他依然费力地骂我:“废……物……你……”
医生启动了传动设施,很快的,担架被送上了演讲台正中心。
我也走上了台阶,将演讲台上的一瓶玫瑰花挪到了角落,又扯过椅子,坐在了亚连的病床前。
我佩戴上了追踪摄影和传音装置,看向了台下的所有人,问道:“你们听得见吗?”
演讲台下传来了一声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