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的家长一愣,道:“啊他是这样的,其实就是偷懒,这次他就是来检查下基因序列的,所以住几天,身体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我刚刚想给他整理下衣服,他似乎很防备我。”许琉灰弯腰拾起一个玩具,放到电子归类箱里,又侧着脸对他笑了下,“我个人认为,在教育当中不该使用暴力。”
布莱的家长笑意僵了,“您放心,我们肯定没有的,他可能就是磕了摔了才身体不舒服吧。”
许琉灰“嗯”了声,道:“你应该知道,童权监察机构是有权力剥夺你们的监护权的。”
布莱的家长脸色彻底冷硬起来。
许琉灰全当没注意到似的,将最后一个玩具放到篓中,对他微笑了下,“我这周很有空,会经常来看孩子的。”
布莱的家长没说话,离得近些的家长倒是离他远了点,只是若有似无的议论声却仍落在他耳边。
许琉灰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雨水淅淅沥沥地沿着挑檐落下,化作连绵的丝线。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雨伞打开。
许琉灰在雨中走了几步,却陡然发觉不远处的树下有团白色的模糊影子。
他微微蹙眉。
是在躲雨吗?
躲在树下会被雷电击到吧?
许琉灰生出了些忧心,朝着人影走过去,当他靠近的一瞬间,便骤然愣在了原地。
女人蹲坐在树下,抱着双腿。似乎听见了动静,抬头望过来,她全身都湿透了,黑发黏连在苍白的脸上,湿漉漉的衬衫之上大片血迹浸染开来。她的眼睛有些发红,脸上的雨水使得她如同即将消散的雾气一般,忧郁得像是苍白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