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望生没跟同伴一起去火车站,他留了下来,南北请了一周的假,不去学校。两人在招待所几乎不出门,太阳东升,又西沉,两人睡去,醒来又如饥似渴地拥抱在了一起,连明天也不要去想。
第50章
他本来觉得就那个样子了,叶子离枝,她永永远远地走了,要去天涯,去海角,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了,跟他章望生屁关系都没有了。
可又在北京遇着,还发生了这种事。章望生都没法辨别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他隐隐担心过,也就一刹那的事,因为爱情实在太叫人狂热,迷乱,把人从□□到心灵,都牢牢把控着,他什么也不去想了,就只剩爱她,怎么爱都不够似的。跟她小时候还不一样,他努力给她弄吃的,弄穿的,教她学习。现在呢,她好像什么都有了,他只不过是个离了婚的男人,年华也渐渐逝去的男人。
尽管如此,章望生还是沉迷跟她做|爱,他身上有几块皮肤,挺狰狞的,疙疙瘩瘩红白相连,又诡异的光滑,那是当年烫伤留的。他其实有点不好意思这么□□着,他一直对赤身裸体有耻感,她身体太美丽,叫人自惭形秽,又叫人神魂颠倒,章望生伏在她身上,欲生欲死,他不晓得世界上有这样快乐的事。
南北有时撑起只白胳膊,一眨不眨观察他,章望生有些脸红:“看什么呢?”
“看你呀,你好看我才看,大街上学校里全是丑八怪。”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乐此不疲。
章望生笑道:“瞎说,大都是普通人,哪有多少丑八怪?”
南北娇得不行,爬他身上,章望生便伸出有力的胳膊抱住她,两人什么都没穿,窗户外的日光透过帘子,晃晃照进来。
她点点他下巴,又戳胸膛,跟玩儿什么似的,还老是笑,章望生的手揉弄着她浑圆的臀部,他有时觉得时间太奇妙了,把她变成这个样子,他看着她长大的,这种感觉总容易叫人恍惚。
“我好不好呀?”南北哼哼笑着问他。
章望生说:“好,哪儿都好。”
南北又问:“那你还敢不敢不要我?”
章望生被这话给蛰了下,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了,她跟个小母豹子一样不驯,两条腿立刻盘紧他的腰,虎视眈眈逼问:“你说话呀,敢不敢了?”
“我从没这么想过。”他说的是真的,章望生捏住她的嘴,开始索要,两人吻了那么一会儿,南北喘气的功夫直笑,像是嘲弄:“怎么办呀,你看你。”
章望生不好意思,南北却说:“试试从后边吧?”她叫三哥下床站床沿,章望生却羞窘了,他觉得这姿势很不尊重人,乡下路边的狗就是那个样儿的,人是人,畜生是畜生。章望生觉得心里有点障碍,反正交|媾这种事,怎么瞧都不太雅观,叫人觉得下|流,可下流的事才能叫人上瘾,不知是死是生。
南北满不在乎说:“不就图快活的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啦?”她觉得章望生怎么这么纯情呢?弄得她跟个□□似的,他一个已婚男人,矜持什么?她想到这,冷笑看他:
“你都不搞邢梦鱼的哦?”
章望生很尴尬,她是在笑,笑得他心里难受。
他就不说话了,南北觉得没意思,她便去吻他,吻得他欲望重新起来,很自然的,两人又纠缠到了一起。这事确实太有意思,灵魂都脱壳了,她尝到了男人的滋味,而且是他的,身心都觉得非常满意。
招待所到底有所察觉,夫妻同住都是要开证明的,一面帘子遮着,一道门锁着,两人就这么不分昼夜地纠缠,人来问时,南北觉得很烦,觉得不自由,她心道我爱跟谁睡觉跟谁睡觉,你管我们是不是夫妻呢?管天管地,天地生了男女,就是要结合睡觉的,要不然,人类早灭绝了。
她跟人争执了几句,章望生怕吵架,安抚她一番,两人便离开了招待所。
南北本来就快离校又请了假,这样,章望生也在北京继续逗留下去。
其实她很快到生理期,章望生就借热水壶,给她泡脚,她笑话他:“你一直跟老妈子一样,是不是邢梦鱼这么着,你也给她泡啊?”
章望生在生活上确实照顾过邢梦鱼,一个孕妇,没有人照顾是断然不行的,她那会都没法洗头,剪了短发也是不方便,都是章望生给她洗。
他没法否认,南北便又是一阵冷笑,邢梦鱼是拔不出的刺,她一想到,章望生在邢梦鱼身上也要死要活的,就觉得恶心,非常恶心。
章望生拿毛巾一点点给她擦干,低着头说:“我跟她没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