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压在肩上的责任不许她说出放弃的话。
晏予安抬手抚过她的长发, 保证道:“别担心, 我想过以魂体与你一生一世,修魂凝实了魂体, 即便消失一阵也一定会回来。”
“你要守诺。”叶鹤衣知他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却仍然愿意相信, 以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否则我会等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等到我忍不住发疯为止。”
“不会那么久。”晏予安说:“我不忍心见你疯掉, 会很快回来。”
奉香问卦,三拜之后契礼成,霞光投下,隐隐间有悠悠钟鼓鸣声奏响。
该是最好的光景,叶鹤衣的左眼却看到他的身体中诡异地出现陌生的魂灵。
没有厮杀争夺,晏予安有意放纵,片刻间那怪物就反客为主得到身体的控制权。
晏予安笑笑,说:“动手吧。”
叶鹤衣松开方才还与他十指相扣的手。
不等怪物窥探独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开口说出任何话,她冷漠地拔出腰间拭雪剑,一击毙命。
晏予安的护心鳞早早就剖出赠予她了,事先还特意将自己致命的弱点告知她,她很轻易就泯灭他的生机。
沾到叶鹤衣手上的血还没有凉下来,隆隆天雷便开始轰鸣不休,于天幕铺就一条道路,像是接引又像是强迫般将晏予安的魂灵抽离,陌生怪物则在瞬息消融。
“够了吗?”叶鹤衣面目表情地仰首,望着雷霆散去,喃喃道:“足够证明我对待怪物会无私情了吗?”
她没有询问的对象,周遭灵气却随她的质询近乎疯狂地涌入她的识海。
元婴自识海中的金丹脱胎,叶鹤衣盘膝坐下,须臾后神魂凝实进入化神境,便向观礼的诸位遥遥一拜,遵从灵知的感应奔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