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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清理过的剪刀剪开她肩上已经和伤口粘合在一起的衣服布料,江小采的动作小心翼翼,想要在不弄疼她的情况下分离开伤口和衣服,却还是免不了二次撕裂伤口。

叶鹤衣没太大的反应,江小采却是眼皮直跳,冷嘶声不断地哄她说:“忍忍啊,稍微再忍忍,伤口必须得上药处理才能痊愈。”

“我想喝点酒。”叶鹤衣轻声请求道。

江小采抿抿唇,觉得伤员其实不太适宜喝酒,可触及叶鹤衣飘忽不定的空茫眼神,还是软下心,说:“那我去给你暖一壶酒来吧。

空间里暂留下叶鹤衣一个人独处,她不再强撑着,合目倚向床柱。

最折磨她的并非身体上的疲惫或疼痛,而是在精神上无休止的喧嚣杂音。

目睹棺材被彻底掩埋,只剩冷冰冰的石碑铭刻叶鹤书的名字,证明他曾存在于世上,叶鹤衣就无法回归安宁了。

她的脑海中闪回过比梦境中所见更多的画面,却仍然难以甄别各自虚实真假,无从确认其中存在的关联。

明明上一刻兄长还用沾血的面容忧伤且温柔地对她微笑,下一刻这笑容就变得狰狞可怖,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来要掐自己的脖子。

叶鹤衣分不清这是自己真实的记忆,还是受刺激下生出的妄想,也说不明白在善恶两种性格间转变的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的事其实应当抛开不去想,可即便现在兄长已经死去,她也仍然耿耿于怀他性情大变的缘由。

冥冥之中,她觉得应当早就知道相关这件事的内情,却记得不够清晰。

现在的她无论如何回想都徒劳无功,只能凭感觉认为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遍遍提醒自己必须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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