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叶鹤书都是管家看着成长、备加疼爱的孩子,管家痛心疾首于他们走到今日你死我活的地步,却更忧心这场悲剧中最无辜的叶鹤衣,不禁扼腕长叹:“你冲动杀人,要鹤衣以后如何自处!”
晏予安听到叶鹤衣的名字,淡然诉说的表情终是流露出悔意,垂落下细密的睫羽,道:“我先前气得失了神智,伤她不轻,等反应过来后,才觉我与她兄长的恩怨不该牵连到她。
她身上外伤不重,我已为她上过药,但因目睹兄长的死,她的精神很受刺激,需得有可信赖的人陪伴在她身边,还请您回去庄园,帮忙照看她。”
管家错愕地说不出话来,点点头沉默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然而他想像不出晏予安伤害叶鹤衣的场景。
晏予安从来都是叶鹤衣最坚实的后盾,无条件地支持一切叶鹤衣的决定。
虽然在两个人的感情里,叶鹤衣是那个说爱更多的,但依管家的眼力,看得出来通常温和沉默的晏予安才是爱得更深的。
叶鹤衣还有在意的兄长,希冀行侠仗义获得的满足感,和一箩筐想要实现的小愿望。
晏予安不一样,他不知什么缘故,仿佛淡漠其他一切,视叶鹤衣为唯一的光,唯一的渴望,却还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如海潮般汹涌的感情,不至于令所爱之人感到窒息。
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叶鹤衣?
“我不信。”叶鹤衣的反应与管家如出一辙。
她坚定她那段所谓晏予安报仇杀死兄长、甚至波及自己的记忆是虚假的,当然也不信晏予安给管家的说辞。
沉默片刻,她抬眸再次向管家确认:“哥哥他当真死去了?”
管家沉痛地点头。
不知为什么,叶鹤衣确认这个消息,心脏只有如被虫蚁噬咬般绵密却细微的疼痛感。
仿佛因此而生的情绪早就肆意发泄过一次,再听到时,仅余留下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