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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除他话中情绪化的成分,叶鹤衣发觉最古怪的其实是他对自己命运的说辞。

她与兄长的双眼对视上,问道:“命运从来都不可测度,高阶修仙者都仅仅能窥见自身的一线命理,得到些预感,哥哥为什么能这么笃定我的命运?”

连她自身都无法确定如果江小采没有归来到底能不能顺利从秘境中脱身,为什么完全不知秘境情况的叶鹤书可以确信?

叶鹤书被她问得噎住,顿了顿,面色难看地恶声反问:“叶鹤衣,你在怀疑我什么?”

用问题来回应问题,不是心虚无法回答,就是刻意隐瞒真相。

——叶鹤衣并非不通人情世故的傻瓜,从前总未想到这一层,是因她更在乎的总是兄长待自己的恶劣态度,把他说的话全部都上心,而不是过脑子。

然而叶鹤书不肯答,她也想不出问题的答案。

念及自己是为兰娘子而来,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深吸了一口气,向他确认道:“哥哥真的吩咐了人去兰娘子的娘家,要强娶她?”

叶鹤书不满她没带回宝物,竟然还敢质疑自己,冷笑一声说:“什么娶,娶妻才叫娶,她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我纳她当妾都是她的福气。她父兄已将她抓回家,她哥同我说只要我加价到五十两,让她当个没名没分服侍我的玩意儿都成,我嫌她不值高价才没点头呢。”

他斜睨着叶鹤衣,问:“你不会还要同上次在田地里一样,不分亲疏地为外人说话吧?向人下跪道歉,连尊严都抛到一边,真亏你做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