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竺想了会,实在不行就许诺他几个要求好了,不过她字还没打完,周栖时的消息回了过来。
周栖时:知道了
言竺:“???”知道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竺立即把没打完的字全部删掉,急切的追问: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啊?就是答应的意思对吧?对吧?
周栖时没有看到言竺的追问,因为他消息刚发完,他爸的司机就过来了,他顺手将手机揣进口袋朝司机那边过去,打开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重新掏出手机这才看到言竺的追问。
周栖时对贝桃的印象挺好的,再者她给言竺他们归纳的考试重点也确实用心,反正他回去也要辅导言竺他们,顺便辅导一下她也不是不可以,贝桃应该要比他们两人好辅导的多,于是他回了她一个嗯字。
……
这边,王卉玉也冷静了不少,但心里仍有余怒,没有考好就算了,还心安理得的给自己找借口?因此在回去的路上,她虽然没再数落她,却也没跟她说一句话,几十分钟的路程如死寂般的沉默。
贝桃将后背贴着副驾驶椅背,她偏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面上交织的眼泪已经干涸,但内心压抑的情绪却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将她浸没。
从小到大,贝桃一直都被笼罩在姐姐的光环底下,是别的家长口中称赞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姐姐一直都是父母的骄傲,贝桃也因为有一个年级第一的姐姐引以为傲。
只是这一切在她12岁那年,都悄然发生了改变。
感情一直都不怎么和睦的父母终于选择结束几十年的婚姻关系,他们为了姐姐的抚养权争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最后的结果是,升职调往京市的父亲拿到了姐姐的抚养权,父亲跟姐姐离开之后,母亲除了工作之外的重心便全部都压到了她的身上,上不完的补习班辅导课接踵而至。
贝桃清楚自己跟姐姐的差距,学习对她来说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吃饭喝水这么简单的事,但在日复一日的揠苗助长式教育下,贝桃的成绩还是从最初的年级中游提到了年级上游,步入高中之后逐渐挤进年级前十,但这样的成绩跟年级第一的姐姐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先前那般话,虽然贝桃这几年已经听过数遍,但它的杀伤力却丝毫不见减弱,对贝桃而言依旧是最锋利的言语刀子。
到了家,贝桃放下书包拿了睡衣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来,王卉玉也跟往常一样端着热好的牛奶过来了,贝桃沉默的接过王卉玉递过来的牛奶。
王卉玉看着她,没忍住开口:“现在是说不得你了,说你几句就哭的稀里哗啦,还有什么出息?”
王卉玉见她不吭声,便拉过椅子在她床边坐下来,继续道:“桃桃,你现在已经高三了,算下来距离高考的时间也就只有半年了,高考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对你要求不严格一点能行吗?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妈妈的苦心呢?”
贝桃垂着眼皮,王卉玉这番话并没有带给她什么安慰跟暖意,因为她一直都知道,自从她跟父亲离婚之后,她就一直在跟他较着劲,想要向他证明,自己留在她的身边可以被教育的很好,只有她的学习成绩越好名次越好,她在贝青远面前才更有成就感跟底气,想到这里,她只有说不出来的疲惫无力,也不愿意再试图辩驳抗议,她缓缓放下牛奶杯,温顺的开口。
“对不起妈妈,是我让你失望了,我接下来会好好考的。”
王卉玉闻言,面容也跟着柔和起来,她伸手在她的发顶上揉了揉,温声道:“你能这么想,妈妈就放心了,只要熬过这半年,等高考结束,一切就都轻松了,乖,快趁热把牛奶喝完,冷了就不好喝了。”
……
贝桃喝完牛奶重新刷完牙回来,她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设置好时间,放回去时手机屏幕亮了下,是言竺的消息。
言竺:贝桃,你休息了吗?我有件好消息要跟你说!
贝桃拿过手机,回她:还没有,什么好消息啊?
言竺:我先前跟周栖时说好了,等他联考回来给你辅导数学
贝桃差点没抓稳手机,心脏砰砰跳,周栖时…周栖时要给她辅导数学?贝桃盯着这段话看了几秒,确认并不是自己眼花,这才回她: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他真的同意了?
言竺:当然没有,他是真的同意了,周栖时的数学特别好,有他给你补习,你就不用焦虑啦。
贝桃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周栖时的模样,积郁在胸腔的沉闷也跟着一扫而光,她回她:言竺,谢谢你
言竺:害,不用客气啦,我后面还想你继续给我补英语呢,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