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景御告诉他们:“朕已经十三岁,再过两年可以大婚了。父皇与母后都已经不在,宫里也没个能做主的女眷为朕操心。所以朕的婚事还需要劳烦诸卿多多操心。”
闻言,众人露出诧异的眼神。通过联姻,稳住皇位,这一步还是走得很稳的!景御这皇帝,只要给他几年的时间,必定能成为一位合格的皇帝!
哪怕李尚书很想说话,但是左相跟右相都没有开口,他只能憋着,眼神炽热地望着景御。
景御自然发现了李尚书的眼神,缓缓说道:“父皇驾崩,这一年朕要吃素守孝。这婚事,等朕年满十五再定下。朕思来想去,能帮着挑选佳人的长辈,唯有秦家合适。若是诸卿认识哪家贤惠女子,可告知秦家。”
李尚书眼中的炽热顿时灭了。是了,秦家那群人还在呢!还轮不到他们这群大臣给新君做主婚事。他们只能推荐人选,却没权定下新君的亲事。
“朕看诸卿神情疲惫,这段时日诸卿辛苦了。今晚都好好休息!”
虽然景御一直是淡定的表情,但是他心里是迷茫的。父皇昔日能够选择自己钟爱的女子成亲,而他却为了巩固皇位选择很素未谋面不相识的女子成亲。
这件事景御还没有跟景云说,还不知道让景云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陛下也要保重龙体!”左相跟右相起身,其他大臣也跟着起身劝说景御保重身子。
霍尚书率先离开了御书房,陆尚书也走出去。王尚书看了眼李尚书,李尚书跟其他三人见两位宰相还没有离开,他们磨磨蹭蹭的也不走。
左相眼神淡淡地斜视他们。李尚书等人赶紧走出去。
景御问左相与右相:“二位有话不放直言。”
左相盯着右相,右相翻了白眼,开口说道:“陛下,安王再继续住在万岁殿不合适了。”
左相也说道:“按规矩,安葬好先皇之后,安王要离开京城就藩。”
提起这事,景御的表情就冷了。他告诉他们:“父皇早已经留下遗诏,让弟弟长期留在京城陪着朕。难道你们要朕违抗父皇的话?至于让弟弟搬出万岁殿,这是不可能的。昔日父皇在的时候,弟弟能住。现在朕在位,朕的弟弟也能继续住在万岁殿。”
知道新君对弟弟爱护,但是左相跟右相面色为难的将情况告诉他。
“陛下,哪怕是先皇的遗命,但是这不合规矩。朝中那些官员,还有那些藩王,他们必然会不满。定会借由此事闹事。”
本来景云一直住在万岁殿这件事就长期被朝中议论。景晗在的时候,还能压得住这群官员跟各地藩王。但是景晗不在了,景御根基不稳,能够护住皇位就不错了,还要像以前一样宠爱景云,这不是给自己找拖累吗!
连秦家,都未必能保得住禁军兵权。要不是卫国派来使臣给这对兄弟撑腰,秦家一倒,景御跟景云肯定要完。
景御双手放在背后,攥成拳头,面色肃然地言道:“若是那些藩王不愿意离开,那就让他们留在京城!朕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留下来!谁都不能把朕的弟弟赶走!”
两位老人神色无奈地看着这少年,左相叹气道:“陛下啊,可以遵从先皇的遗诏让安王留在京城,但是他得搬出万岁殿。这是帝王的寝宫,怎能让一个藩王一直睡在里边。这不像样啊!”
右相点头。景云必须得搬出万岁殿,要不然背后之人定会利用此事带动朝中官员上奏劝谏,逼着景御。朝中有些官员,未必是逆贼的同党,但是却特别喜欢跟风上奏。这就无意中成为逆贼同党的帮凶,一起联合起来对抗新君。
景御换了个表情,可怜地说道:“可是朕就只有这一个弟弟!母后当年让朕照顾好他,父皇也多次叮嘱朕要照顾好弟弟。现如今父皇刚走,朕就把弟弟赶出万岁殿,在天有灵,他们若是知晓定会骂朕不孝不义!”
左相面无表情地看着景御。刚才在其他人面前,景御表现得多好!但是一谈到景云的事情,怎么脑子一下子就变得不清醒了!让景云搬出万岁殿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景御突然就死脑筋不肯让步了!到底是皇位重要,还是弟弟重要!真是分不清轻重!
右相直接提醒道:“陛下这几年主持百官月考,有不少官员因月考晋升官位,也有很多人因为月考屡次不合格被踢出庙堂。这庙堂关系,哪能是踢出去就分得清楚的?留在朝中的官员,与那些踢出庙堂的人依然保持着剪不断的利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