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从鼻腔里“嗤”出一声笑，紧绷的肩膀突然就垮了。

他抬起头，看向头顶灰蒙蒙的天空。

现在是白天，而且今天是阴天，不可能看见星空。

中原中也长吐一口气：“你来迟了。该走的都走了，没走的也被我干掉了。”

“……我看到了。”兰波将目光从一块石板下的手臂上拉回，“做得不错。”

“哈？”

赭发少年倏地扭头看过来，一双蓝眼睛因为情绪的燃烧灼灼逼人，像是两把幽蓝色的火苗，“我杀了我的同伴？你居然夸我做得不错？！！！”

“是你曾经的同伴。”兰波认真纠正他，“而且是背叛了你的同伴。他理应死在你手上。”

中原中也默然。

过了一会儿，他盯着兰波问：“那你呢？魏尔伦背叛了你，你怎么不去追杀他？”

“因为我加入了盘星教。”兰波抬起右手，按在胸口，“有了可以存放的地方，复仇的烈焰就不再炙烤我的心。”

“……”

“况且我相信教主。”兰波放下手，“他不会让我失望。我只要跟随他的脚步，按照他的指令行事。此生便不会再有迷惘。”

“你知道说你现在在我眼中是个什么形象吗？”中原中也皱起眉，忍不住提醒这个跟自己遭遇很像的男人。

兰波却笑了，极细微的笑，却不容忽视：“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中也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