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警察也来了医院。
作为家属的柳漾与傅清韫走到病房外,警察先是宽慰了几句后,才开始步入正题。
“宋越玉对故意杀人一事,供认不讳。”警察掀起眼皮看向面色极差的傅清韫,“云阁也失火了,但好在火势不大,也没造成什么大损失。”
傅清韫只淡淡道:“他会判多久?”
说这话时,傅清韫的指尖都在颤抖,他双目猩红,眼底的血丝比几天未合眼还要骇人。
“这件事牵扯很广,情节严重,我们只是立案调查,具体判罚需要由庭审来决定。但……我们录笔录时看宋越玉的样子,似乎不准备请律师。”
剩下的话,不必言说也心知肚明了。
宋越玉不准备请律师,情节严重且多起故意杀人罪,虽未造成严重损伤,但恶劣的情节也足以判个无期徒刑了。
傅清韫薄唇紧抿,蹙眉回了病房。
现在的傅清韫没有精力与其周旋,说漂亮话。
他回到病床后,轻轻地抚摸着殷礼的手,紧扣入掌心。
“阿礼,他会受到惩罚的。”
“我保证……”
傅清韫吻了吻他的手背。
呼吸机下的殷礼吐息艰难,细细的汗珠从额间沁出,额前的白发被汗水打湿,指尖因为害怕时而哆嗦,时而安分的垂着一动不动。
苍白如纸的面庞,失了往日的生机,像是个精美漂亮的瓷娃娃一碰就碎,破碎感惹人怜惜。
天色渐晚,沉寂的病房中只剩轻缓的呼吸声,傅清韫让柳漾和林曼华先回去歇息了。
柳漾见傅清韫失魂落魄的,宽慰几句后离开了。
“吱呀——”
病房的门被合上。
偌大的病房内,只能听见殷礼的呼吸声与仪器的滴滴声。
一直到后半夜,傅清韫都没舍得合眼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