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劲瘦的身体随时要倒下。
“真可笑……”傅天凌说,“我苦苦计划的复仇,竟然从头至尾就是个笑话……”
他仰着下颚,望着不见星星的夜空,余光轻瞥着祠堂上傅严的灵位。
是愧疚,是恨……
两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交织而起,他也分不清哪种情绪居多。
猝然,傅天凌猛咳了一口鲜血,沉重的身体哗然坠下,砸在了水泊之中。
身体因为惯性在地上轻微的上下颤了一下。
宋叔在傅天麒的眼神示意下,将傅天凌搀回了轮椅,清瘦的身影在皎洁的月色下被一点点的推进无尽深渊。
傅清韫望着灵位,给傅严上了炷香才走。
离开时,傅天麒喊住了他。
“清韫,婚宴的时候,我可以来吗?”
傅清韫未答,他撑着黑伞,挽着殷礼沉溺在黑夜下。
楼家。
“楼今安!”
滂沱大雨下,晶莹的水珠挂在顾时远的睫羽上,沉的顾时远连眼皮都睁不开。
但他固执的一声又一声的喊着楼今安的名字。
这些天他想通了。
但楼今安把他的电话,微信全部拉黑了。
只要是没存过号码的电话,楼今安一律不接。
楼今安喜欢安静,买了栋偏远的郊外独栋别墅。
所以顾时远才敢冒昧的来喊他。
丝丝缕缕的雨水灌入顾时远的喉咙,将他呛的嗓子疼。
十分钟后,楼今安披着一件针织外套下来。
他望着雨里站着的顾时远站在别墅门口愣神了许久。
他不说话,只看着。
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胸膛前,被他埋入双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