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死的话,我死也不会带你来。”顾时远扯唇一笑,他倒是希望傅清韫真没死。
但事实如此。
“带你来,就是为了气他而已。”
他说过会忤逆傅清韫的,可傅清韫还是给他写了遗书,什么也不让他说。
他替傅清韫感到不值。
顾时远迈着修长的步子下了车。
傅清韫的狗屁遗嘱,他非不遵循。
他就要让殷礼为他的死而难过,就要让殷礼知道世间除了傅清韫,再无一人似他这般好。
就是要让殷礼知道傅清韫这七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着顾时远刺骨的冰冷语气,殷礼的心里一凉。
尽管顾时远这么说,但他仍旧不相信。
没有亲眼见到,他就不相信傅清韫死了。
他攥着丝帕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些。
顾时远带着他进了洋房,绕过长长的走廊,抵达最深处的房间时,他顿住了步子。
顾时远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哆嗦着手插入匙孔。拉开房门时,一束古黄色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浓郁怡人的花香丝丝缕缕的侵入鼻腔。
有花,有光。
傅清韫没出事!
殷礼略过顾时远快步冲了进去。
“傅清韫……”
他双眸噙着泪,嘴角勾起一抹喜悦的笑容。
可刚进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殷红色的彼岸花花海,在花海中央躺着一副冒着白色冷雾的恒温棺。
殷礼的眼眶倏然一润。
他踩着彼岸花的花茎走到恒温棺前。
恒温棺里,傅清韫安静的躺着,他穿着一身黑红色的西装,西装里是一件被血渍染红的白色衬衣,瞧着比从前多了几分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