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司机从未见傅天戈的面色如此凝重过,颔首不敢多言。
车抵达云阁的时候,傅清韫正在坐在门口喝茶。
山间刺骨的寒风将笼在他腿上的格子色毯角吹起,白皙冷欲的脸上,傅清韫的鼻尖被刮得通红。
“二叔,坐。”
傅清韫淡笑着。
傅天戈凝着眉头,望向傅清韫的眼神中少了往日的不屑。
傅清韫,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来云阁前,他接到了几十个电话。
都是他在云阁里的拥护者。
他们手中的香料厂全在今夜被别人接手了。
那些人,都是傅清韫的人。
傅天戈面色凝重的顺着傅清韫身侧的椅子坐下,刚一坐下傅清韫就递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他正伸手要接。
“二叔,离开云阁吧。”
凉薄的嗓音,一字一顿的砸入耳中。
傅天戈的眉心一凉,那双幽深苍劲的鹰眸下透射出一道复杂的光,接茶的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
“傅清韫!你……”他愠怒着。
“这不是商量。”
是命令。
傅清韫笑着重新抬起自己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沫,
一贯温柔的脸上神色微敛,眼底的戾气如冒着寒光的匕首,隐隐闪动。
极大的压迫感像是一块压在傅天戈膛上的巨石,沉的他喘不上气。
“不可能。”
傅天戈将茶盏重重地拍放在了案上。
里面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溅到了傅清韫的手背上。
他淡定的取出帕子擦拭着手背,修长的中指轻轻地推了一下金丝眼镜框的鼻梁架。
“二叔,你没得选。”他低低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