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尹没有反抗。
因为反抗的确没什么用,无用的抵抗只会满足敌人的恶趣味。
所以当裴清压上来时,莫尹只是很淡漠地扭过了脸。
裴清放开控制他的手,又捏着他的下巴转了回来,“看着我。”
莫尹伸手想给他一巴掌,裴清抄起一边脱下的衬衣,将他的手腕缠住向上挂在床头的壁灯上。
莫尹又冲他吐了口唾沫,“杂种。”
裴清脑海中的血液有一瞬沸腾。
莫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轻轻笑了笑,“戳到你的痛处了?”
裴清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刀插着,插得太深了,他自己都不敢去拔,下手的人却毫无顾忌,嬉笑着把刀子在他伤口处打着旋,企图让他更加鲜血淋漓。
“你真的这么恨我们?”
“不恨,“莫尹挑眉,无所谓地笑,“就是好玩。”
裴清也笑了笑,“好,那我们就多玩一会儿。”
裴清一直在观察莫尹的表情。
他先是看上去混不在意,慢慢的,就抿住了唇,他抿得很用力,下巴皮肤都发白了,被束住的手腕粉白一片,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又控制不住地展开、发抖。
渐渐的,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手掌也松了劲道,手指尖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裴清靠在他耳边,湿润地舔吻他的耳廓,低声道:“你咬得我好紧。”
莫尹闷哼一声,眼睛重新聚焦地看向裴清。
裴清受伤的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珠漆黑浓重,头发尖猛烈地甩。
莫尹张开唇,牙齿雪白,粉色的口腔打开,不规则的呼出灼热的气息,喉咙里一面喘一面含糊地说,“你没你哥干得我舒服……”
他话还没说完,眉毛就紧紧地蹙在了一起,整个人向上打了个摆子。
“继续。”
裴清与他严丝合缝,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那个扭曲的共生体,一个将一个全部吞入,一个将一个悉数占有。
裴清用力咬了一下莫尹的耳垂,莫尹没防备地叫了一声,耳垂滚烫疼痛得像是要破掉,他听裴清在他耳边低语,“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慢慢耗。”
*
后半夜的时候,莫尹体力透支昏了过去。
他脸靠向右臂歪着,额头向后仰,碎发散乱,一张白皙俊美的脸白里透红,汗珠细密,睫毛还在无意识地打颤。
裴清解开了禁锢他手腕的衬衣,莫尹手腕上出现宛若绳索般的两道鲜红印记,裴清盯着那两道印记,低头轻轻吻过去,将发烫的印记亲吻了个遍。
昏过去的莫尹不再说难听的话,用讥讽冷漠的眼神看他,也不会再冲他吐口水,试图咬断他的舌头,看上去很乖很柔顺,就像之前的莫尹一样。
裴清知道,那个莫尹是假的。
真正的莫尹躲在那个虚假的空壳后,一直在充满着恶意地注视着他。
可人的感情怎么可能收放自如地控制?
已经给了的心又怎么可能轻易收回?
裴清咬着牙,身体的极度快感和心灵的极度痛苦扭曲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