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贵相中了关丽娜。
爱情是没有什么爱情的,他就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啥。
他看中的是关丽娜“本地人”的身份,她疑似不错的家庭条件,还有本人漂亮的外貌。除了这些优点,还有她读过大学,落落大方,甚至还会医术。
这些都是很能给男人长面子的。
如果家里有个头疼脑热,如果将来老娘年纪大了,有个会医术的人照顾,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儿了。这可是会让他省心不少。所以在他看来,关丽娜真是优点多多。
虽说也有缺点,花钱大手大脚,过分的有主见,这些大大的缺点也是让人糟心。但是他觉得,只要结了婚,他管住了就好了,就没有不听男人的,总是能板过来的。与她的优点比起来,这些缺点还是能够忍受的。
田富贵是存了心要跟关丽娜有点发展的。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
今天咔嚓这一个大劈叉,一下子就把他镇住了。
大大的镇住了。
田富贵哪里想得到哎,这娘们竟然是这样的人,她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她……这分明就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咳咳咳的样子。这要是这样,田富贵可就慌了。
他虽说想要跟关丽娜有点发展,但是他可没想过关丽娜是这样的人啊。
那,他这脑门子得多绿?
田富贵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他一个大老爷们,绝对不能容忍的就是绿帽子。
天再冷,也不可以有绿帽子!
他可以再婚后不许她再去做大夫,可是之前呢?
之前她看了多少?
田富贵躺在炕上,生无可恋的如同一条咸鱼。
他是不可能娶关丽娜了。
绝不可能!
如果没有人知道,他还能自欺欺人,反正就是图着她的条件,但是现在全村上下都知道关丽娜看了鸟,保不齐还看过更多人的。那他就坚决不能跟她好了。
丢不起这个人啊!
他还要做人的啊!
他在村里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哪里丢得起这个人?
田富贵忧愁的叹息,人都麻了。
周雪花:“儿啊,你这是咋了?还疼?”
田富贵:“没事。”
疼是疼的,但是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他难受的是自己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个关丽娜,怎么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真是看错这个女人了。
周雪花:“你个小贱人,你没看到男人不舒服吗?还不赶紧给他弄点水漱漱口,一点都不会照顾人,你说我们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你看衣服上都是吐的,去,现在就给我去院子里洗了……”
宋春菊不敢反抗婆婆,默默的去洗衣服,这倒是心甘情愿,早点洗干净还得穿呢。
她给宋春菊支到院子里,看看窗外,压低声音小声说:“儿
子啊,你先头儿那个计划,我看不行啊!那个关丽娜,不是正经人啊……”
谁家正经人干这个的。
“娘知道你是为了家里的将来,但是这事儿真不成,我不能答应,你也不能戴绿帽子啊。”
这娘俩儿背地里可是讨论过这个事儿的,所以周雪花最近变本加厉的骂儿媳妇儿,就是为了让她难受,到时候一旦她扛不住反抗,那就有理由休了她了。
不过今天这事儿……周雪花又觉得,关丽娜不行。
这娘俩儿倒是有志一同,坚定的认为关丽娜干的这个是给自己家老爷们戴绿帽子,这女人不行。
田富贵摆摆手:“我知道,我也觉得不成了……”
他真是没劲了,浑身不爽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说不是呢。”
嘿,你还别说,这两位算计人的还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两个人都忧愁的叹息,完蛋,今晚睡不着了。
他家睡不着,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田老实家,孙婆子来来回回的转圈,跟驴拉磨一样,愁的不行,好半天,说:“当家的,你咋看?”
没错,她就是偷偷拿了东西的人之一。
她、她那不是看着东西都掉出来了吗?就想着自己拿了也没人知道。凭啥别人都有机会出去,只有他们家没有机会,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既然老天爷都把机会送上门了,她自然是要拿的。
再说,又不是她一个人拿。
她是看到石秀桂拿了,自己才拿的。
不曾想现在坐蜡了。
田老实掀一掀眼皮儿,说:“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你干什么去了?我就说有些便宜不能贪,是要出问题的。结果呢?你不听,你没事儿拿人家大公鸡干什么。你以为这东西藏得住?咱们家都没去县里,你弄出一只公鸡,你藏得住?”
田老实真是气极了:“我就说我这么能耐的人为啥一直当不成领导,就是你这在背后拖后腿,你看看,你看看你偷鸡,这人家怎么看我?我还能进村里当领导吗?啊。你说!你说你给我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心心念念的村长职位啊!
孙婆子怏怏的,小声说:“我不是看石秀桂拿了吗?我就想着咱也不能吃亏,谁曾想还能查到啊!”
田老实:“怎么就查不到!你以为这边还是在田家村的时候?那会儿那些捕快都是吃拿卡要吃干饭的,这里可不是,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老头子,那咱咋办啊!我也不能留在手里啊……”
田老实坐在炕头儿又琢磨了好一会儿,诉后:“你送去村委会,然后检举石秀桂,就说是看她拿你才拿。我也算是老江湖,看得出村长是个正派人。他说第一次不追究不说出是谁干的,那就不会反悔的。你赶紧去,将功补过,第一个去总比最后一个去强。你卖卖惨,道歉诚恳点,至于其他的,我们只能以后再筹谋了。”
“行!”
孙婆子没啥好计策,只能听当家的
。
“你快点!”
“好。”
“千万要说清楚,这个事儿我是不知情的,但是知道后气昏了,力劝你自首。”田老实觉得自己必须有个好名声,不然咋当村长啊。他心心念念就是当他们村的村长。
“我知道了。”
孙婆子愁苦的出门,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差。
你说哈,如果查不出来就好了。
但是吧,她不敢赌。
她不敢赌,石秀桂也不敢赌。
石秀桂他们家都把包子吃了,这才发现事情大了。
其实石秀桂也是很有心机的人了,她自然是更想要大公鸡的,但是她也是个精明人,知道大公鸡这种活的东西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所以才选择了另外一个袋子。
果然,里面不少好东西呢,吃吃喝喝的且不少。
就说那包子,他们家就吃的很爽利,还有盒饭。
田富贵还没回家,他们都偷偷回家吃个满嘴流油了。
他们一家子想的好,这吃到肚子里了,你找不到了吧?到时候那可是“死无对证”。可是不曾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并不怀疑古怀民的话。
因为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田家村那会儿,十有八-九,是真的能差不出来的。
这么一想,石秀桂一家子真是愁死了。
而且时间这么紧张,他们想找一个傻小子顶了罪名都不行,这几个都不是一个人住,他们但凡是敢过去找人,想必谁家都不会同意的。
石秀桂是知道的,三傻舔狗的家人,都是看不上他们家的。
时间太紧了,太紧了啊。
如果是白天还好说,晚上不成啊!
“娘,我去吧,我哭一哭掉掉眼泪,村长不会跟我一个姑娘计较的吧?男人不是都吃这一套吗?”兰妮子回味着肉包子的美味,还是有点自信的。
石秀桂却不乐观,她摇头:“不行,古村长这个人看着和和气气好说话,但是绝对不是真的好说话那种人。”
她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特别是观察男人,古村长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其实吧,她也主动靠近过古怀民的,古怀民四十多不到五十,又是一个人。
她虽说大几岁,但是倒是也不差很多,收拾一下也是有几分风情的,若是能够搭上古怀民,那么好处不就来了?
石秀桂是偷偷的做过这件事儿的,但是她只靠近一两次勾搭之后就发现古怀民这个人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他看出来了,目光如炬,却眼睛里透着寒,那不是一个能被人勾引的人。在勾搭男人这个事儿上,石秀桂是最有发言权的。
所以她立刻收手了,好在之前做的也不明显。
她还能假装自己没那个意思。
“你不能去,这事儿还是得我去,哭哭啼啼卖惨是应该的,不过勾引这事儿行不通。古怀民关丽娜他们都不是一般人,我们把握不住。我就认错,能不赔尽量不赔,实在不行就破财
免灾。”
“娘,我去吧。”
别看兰妮子坑田贵子他们一点也不含糊,但是对自己老娘可是十分孝顺。虽说这一次确实不是她拿的,但是她是乐意给老娘顶罪的。不过她虽然愿意,石秀桂却不愿意。
她摇头:“不行,我一个老太太不在乎什么名声,真是传出去也无妨,你还年轻,你得有个好名声才能有大造化。你可以脚踩几条船,但是不能牵扯进小偷这种事儿。”
再说,保不齐有人看见她拿了,推给闺女反倒是显得她不是人。
她相信古怀民不会对外说,但是她可不敢说就没别人看见。
“这事儿我自己承担,如果有人问,你们也别承认自己吃了包子,晓得吗?”
兰妮子红着眼眶点头,姜立业也听话的点头。
他一贯都是“听话”的,即便只是过继的儿子,靠着听话,在家里也是最被偏爱的存在。
石秀桂:“我得赶紧的,主动总比被动强。”
她很快的出门,好巧不巧的,一开门就遇见了孙慧芳,两个人都各自提着袋子,互相对视一眼,尴尬蔓延……
不过很快的,两个人都飞快的向村委会跑过去,这个第一,她争定了!
她们这头儿急匆匆的不行,此时的田家也没睡呢,这一天啊,真是见识太多了,少不得要唠嗑,再说,还买了不少东西呢。陈兰花碎碎念:“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就没有比我更好的老婆子了,我管着家里的账,我容易吗?管吃管喝的,什么不是我操持的?你看看,谁家舍得一个人买一个?”
陈兰花把热水袋一人发了一个,哼了一声,交代:“装上热水放在被窝里,暖呼呼的。这可是过冬的好东西。”
家里人手一个,大家都喜滋滋的。
陈兰花是真的心疼花的钱啊,但是老头子定下来要买,她也不好反对。
她又说:“这些吃喝都是过年的,你们就别想了,再说今天吃过包子了,那可是我们给你们省下来的,以后你们遇到这样的好事儿要是吃独食,我就给你们的粑粑打出来!”
陈兰花他们这次出去,买了一只老母鸡,买了一斤牛肉,还买了豆皮鸡杂等不少东西,这都是为过年做准备的。其实陈兰花还想买点猪下货。
他们家往年过年也会买这个的,主要是吧,这个是荤腥,又最便宜,所以很受农家的喜爱。没啥不会做的,弄干净了,一样好吃。可是不曾想啊,这年头真是离谱啊。
这猪下货都分开单卖不说,还一点都不便宜,竟然比猪肉都贵。
真是要命。
虽然陈兰花也是爱吃的,但是如果跟肉比起来,那肯定是买肉的啊,下货再好吃也不如猪肉好吃啊,下货比猪肉贵,真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不想,果断不买就好了。
陈兰花:真是奇怪的很啊。
陈兰花:“吃吃喝喝都是要留着过年的,这毛线是给我和老头子自己买的,没你们的份儿。差不多散了吧!”
大家各自起身,宋春梅给王山杏使了一个眼色。
王山杏赶紧颠颠儿的领着一家子来到大房。
“嫂子,你给我带啥了?”
她激动的问了起来。
宋春梅得意的努努嘴,王山杏:“???”
她疑惑的看向了另一侧,看田甜?
看田甜干啥?
“啥意思?”
田甜摇晃了一下脑袋,说:“我娘的意思是让你看我的耳朵。”
王山杏定睛一看:“卧槽!”
她差点扑到田甜的身上,整个人都要贴在田甜身上了,激动:“我的娘,这是银的吗?”
田甜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激动的二婶,自己也往后退了退:“二婶,你口水都要喷到我脸上了。”
好嫌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