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贼只是小插曲,吃过午饭,关丽娜倒是带着大家来了批发市场。
说实在的,上午他们也去看过商场了,不过倒是没有进去,这也是从实际考虑的,关丽娜知道,去看了,大家也不会买的。倒是不如实在一点,来这里看一看。
这还是上一次她带着田甜他们来的地方,果然,一进来大家就又震惊了。
今天震惊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午饭前大家还去逛了金铺呢,虽说那边也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但是大家也没觉得有啥,原先镇里酒楼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伙计看见他们都没啥好脸色,现在这样不是挺正常的?
他们不买却又看来看去,人家不喜欢正常了。
他们在古代的时候见多了没有好脸色的,所以一点也不觉得金铺服务员态度不好有啥奇怪,没走心了。
不过吧,大家可真是看花了眼,现在的首饰款式也太多太好看了,那些首饰放在玻璃柜里,嗐,你说玻璃哎,这多金贵的东西,价值千金啊。
现在不值钱了。
还是田远山发出感慨:“果然从古到今,这金子才是好东西。”
大家纷纷点头,很是同意。
众人现在回想起金铺子,还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了。
唯有田富贵,他愁啊,大家都在一起,愣是没找到机会问一问收不收金条。他整个人都怏怏的,却没想过,人家没跟他接触上才是老天爷保佑,不然的咧!
他那金条可是藏在那种地方的,但凡知道,都要膈应的吐得二天吃不下饭。
关丽娜他们没让任何人落单,田富贵没有这个机会,也是“救”了那金铺的服务员。
偷着乐吧。
他们午饭吃的是盒饭,这也是为了节省时间,再说人多,等菜就更耽误时间了,盒饭就没有这样的烦恼,她也不抠门,一人两盒,像是田甜这样早上就吃挺多的小孩子,只吃了一盒,剩下一盒就被宋春梅收起来了。
她也只吃了一盒。
大家大多数人都这么干,留着回去家里人也能尝一尝,反正早上吃得多,也不饿。
关丽娜给大家留出了足够的时间下午购物,其实本来是没有购物的行程的,她是打算多带大家转一转,但是吧,昨晚她就听说了大家好像对年货十分有兴趣,既然这样,他们肯定是要给大家留出时间的。
果然,这来了批发市场,就跟老鼠进了米缸。
大家看的眼花缭乱,真是恨不能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其实人分开了会更有效率,但是关丽娜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她要考虑实际情况。这些人毕竟是第一次进城,她不可能让人分散了。一个人都不能丢。虽说没有分散,宋春梅是一直拉着女儿的。
田甜想到自己还有重大的事情,小声的说:“妈妈,我想看看首饰,头花什么的也行。”
宋春梅惊讶的看向了闺女,“呦,你还知道爱美了?”
田甜眼
睛亮晶晶:“我要帮贵子叔捎的。”
宋春梅嘴角抽了抽:“……”
你一个小孩儿(),倒是啥朋友都有。
再一想▄(),田贵子的智商也就跟小孩儿玩儿了。
她沉默一下,问:“他要送给兰妮子?”
田甜点头。
你看,其实都不用问的。
宋春梅:“你说这都什么事儿,那走吧,看看。”
她说:“小关大夫,我们想看看首饰。”
大家惊讶的看向宋春梅,宋春梅:“看啥?我不能看首饰?”
“能,太能了。”
“哎不是,小姑子,你说的对啊,我也看看,买不起金的,我可以买别的啊,我家小婷也不小了,也该有点首饰。“田玉秀嘀咕起来。
关丽娜:“我记得后面那一排就是,我们先逛吧,绕过去再看。”
“行的。”
大家一起逛,几个男同志都脸色通红,为啥呢?他们逛的这一排,是卖内衣的,几乎各个摊位都把内衣挂了起来。那可是内衣,内衣啊!小小的一片,一看那个形状……老的小的,反正个顶个的脸红。
这一点都不难猜出该是咋穿。
不仅女士的,男士的也是一样。
那是真的往外挂啊。
田青柳这样的姑娘那脸红更是就没有消下来,不过她也清楚,人家既然这么挂起来,就说明,没啥大不了。当一个人这么干的时候,那是奇怪的。但是人人都这么干,就说明这是正常的。
是他们没有见识!
果然啊,看电视虽然也能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却不会细致到所有的生活。这就要他们自己出来接触了才会感受到。田青柳瞄了眼,视线不经意的扫到了张宏,脸色又红润了一些。
张宏跟他们村的男人一点也不一样。
她偷偷的瞅了他一眼,赶紧收回视线。
田富贵在后头瞅见了,呵呵一声。
他看啊,槐花说的也未必就错了。
不过,他倒是能理解田青柳看上张宏的,毕竟,他也看上关丽娜了啊!
他们跟他们村里人真是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他又看向了关丽娜,他田富贵这样的男人,就该娶这种女人。
宋春菊那种又蠢又没用的,实在配不上他。
关丽娜哪里知道这货又在心里嘀咕自己,她停在了卖毛线的摊位,说:“我买点毛线,过年给自己织个红围脖。”
关丽娜好心的说:“如果你们也想要,也可以一起买,我可以教你们。”
田青柳:“那,那我要买!”
她是很乐意学手艺的,虽然她这次能考的不错,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学习很好的那块料,最起码不像田甜学习那么灵,别看大家都说田甜就是复习的多。
但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她是知道的,田甜也一点都没耽误给家里干活儿啊。
她就不是很有天分的那种人,而且转过年就十
()八了,学习上有个出路很难的,倒是不如多学点东西。她期待的看着关丽娜,问:“关大夫,我真的可以学吗?”
关丽娜:“当然啊。”
她笑着说:“不过我也事先说好啊,我不会复杂的针法,我就只会平针。”
田青柳不太懂,不过能学一样是一样,而且她也想要一条红围巾,红色哎,多好看啊。
宋婆子也默默的凑了上去,陈兰花心说这个亲家虽然是个屁事儿多讲究多的,但是倒是个不吃亏的,一个人拉扯儿子可是很会过日子的,正是因此,她也默默的跟上了。
大家都凑上前,必然是好的。
关丽娜:“我记得这边有一家卖首饰,有小银饰,款式简单好看。”她爽朗的笑:“咱们买金子觉得的不合适,买银饰其实也还好的。”
现场女同志,心动了。
不管多大岁数,爱美的心都是有的。
田远山他们这些男同志站在一边儿,都没有插话儿的份儿,田远山倒是说:“其实买金饰买银饰都不亏,如果以后没钱了还能变卖,关键时刻也不是没有用。”
这是硬通货,能应急的啊。
他这是老想法,如果还在古代,那么可没啥不对的,但是在现代就不是了。
关丽娜压低声音,说:“也对也不对,这个要分怎么看,回收价格肯定是不如售卖价格的,不过如果金价涨了,那你再出手肯定赚。但是如果跌了,你也肯定亏。他是有起伏的。当然,我是觉得不会亏了,不过我说的也不准,这个哪好说呢。银饰品回收价值还不如金饰,所以一开始你就不能指望买这个是为了以后没钱应急。”
田老头儿认真点头,听明白了。
这要说起来,这又是跟古代的不同了,他们在古代那会儿……哎,还别说,如果想去当铺当掉金银首饰,人家可能也是要压价的。所以其实也一样?
嗯,对,其实也一样。
田远山:“那想一想其实还是不亏。”
几个人讨论着这些,田富贵急的都要挠墙了,真的,特别急。
他带着金条出来,可不就是为了换钱吗?可是一来二去都没有机会,这怎么能不着急呢?但是如果自己偷偷走,说是爱好,田富贵都不敢。
再厉害的老爷们,来到这么陌生的环境,也不敢瞎咋呼啊。
他搓着手,急的直抖腿。
田朗:“……富贵叔,你想上厕所啊?”
这扭来扭去的,就跟尿急一样。
田富贵:“呃……”
顿了一下,他突然想,对啊,或许可以用这个理由的,不过他自己不敢掉队啊。要是找不回来就完了。他也不想让村里这些同行的人知道他有金条。
财不外漏啊!
田富贵又愁了,继续扭来扭去。
田朗:“……”
真是不懂你们中年男人。
难道肾不好?
有可能!
田富贵:
“呃……”
“你到底怎么了?”
田富贵摇头:“没事!”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大家都默默的瞅他,不过很快又分散注意力,像是田朗,他就挨个摊位看呢,这年底了这里人多的跟牛毛一样,一眼望去简直密密麻麻,他们站在这边,也是被人挤来挤去的。
好在几个女同志很快的买好了毛线和针,陈兰花几个老太太还一人买了一个小针线盒,赶巧儿了,这里正好有卖的。陈兰花:“这个可是很当用的。”
他们大家伙儿也不耽误,很快的就继续往前走。
田甜捏着贵子叔给的十块钱,琢磨买个什么呀。她可真是好难啊!
“甜啊,你来,过来看看这个……”
宋春梅突然就叫人,田甜赶紧凑过去。
他们在热闹的批发市场里逛来逛去,那简直就跟鱼儿遇见水一样,就是一个快活。不过吧,没来的人,心情就没有那么爽朗了。像是孙慧芳就很不满意。
她孙慧芳,那也是村里数的上的老太太,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家竟然全军覆没了。
而其中,陈兰花家去的人最多,这怎么能让孙慧芳不嫉妒?
她都要嫉妒死了。
她比较厌烦的几个人都去了,这她心情能好了?
凭啥陈大嘴那个老婆子运气那么好,闺女和孙女儿都成绩好,他奶奶个腿儿!老天不公!
大下午的,她耷拉个脸出来,跟别人欠了她一百万一样,走路都硬邦邦,恨不能踩出一个坑。
“呦,孙慧芳,你这是去哪儿?哎呀,该不会是没有机会出去,想要去岸边儿张望吧?”周雪花出来倒水,一看这人,发出讥讽的嘲弄。
她可不像孙慧芳那么生气,她儿子可是出去了的!
她儿子去跟她去,那不是一样的?
孙婆子气的哆嗦,她反唇相讥:“你自己还不是没有出去?有什么脸面说我?你又好到哪儿?”
周雪花扬了扬头,说:“我儿子去了,嘿,我儿子去了就等于我去了,你嫉妒也没用,你家就一个都没有,哎呀,你看看,我都忘了,你家田贵子考了最后一名啊!哈哈哈哈,真是个棒槌。这鸡爪子瞎写也不会考到最后一名啊!”
周雪花还记恨上一次跟孙慧芳打架的仇,这不是,遇到机会真是恨不能嘲笑上二天二夜,让孙慧芳知道自己的厉害。
她得意的笑:“哎呀你说这人怎么考的啊,就算是闭着眼睛写也不至于倒数最后一名啊!我这五十来岁的老太太都比他考得好了。这大小伙子得蠢成啥样啊。”
她是最懂得怎么攻击孙慧芳的。
孙慧芳最在意的是儿子,她周兰花就踩她儿子,再说,她说的可是实话呢。
孙慧芳气的不要不要的,她冷着脸,怒道:“我儿子咋样用得着你管?我儿子就算是一时没考好,也不过是因为马虎大意了,以后肯定考到前几。你家也不过就这么一次好,有什么可得意的?你看看
你那个嘴脸,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有啥可得意的?你儿子是啥好人?我儿子虽然一次没考好,但是为人单纯善良,可不像有的人,一肚子坏水儿,卑鄙无耻!()”
周雪花不笑了,冷下脸:你说谁卑鄙无耻??[”
“谁接话就是谁!“
“你个老虔婆,你说我儿子坏话……”周雪花几十年在村里都是有钱的老太太,那是可以鄙夷的看其他人的,现在大家都过的一样,甚至于他家还不如别人家劳动力多,这落差哪里受得住?
只要是说他家不好,她就不能忍。
她就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炸!
她嘲讽孙慧芳可以,但是孙慧芳嘲讽她不行。
而孙慧芳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且能打架呢,还没咋地,两个人就互相扑到了一起,瞬间揪住头发互殴起来。两个老太太你打我,我打你,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骂我儿子……”
“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骂我儿子……”
两个人竟然都是一样的话茬儿,也对啊,他们攻击对方,都是从儿子开始。
“你学我!”
“你才学我!”
孙婆子揪住人,大嘴巴子就扇过去了,她也是干惯了农活儿,手劲儿大的。
周雪花哪能吃亏,瞬间叫人:“春菊,春菊,你个小贱人,还不出来帮忙!你们是看着我挨打啊!该死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