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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 多梨 798 字 2023-11-27

没说完,林格站起,扯住林誉之的睡衣,不许他动弹。她仰脸,看林誉之,小声:“他是不是骂我们乱,伦?还威胁要告诉我们爸妈?”

“怎么会,”林誉之皱眉,他捧着林格的脸,纠正,“我们不是乱,伦,格格。”

林格不说话,她胳膊上的疤痕似乎有了温度,隔着皮肤烫她。

“谁再说这样的鬼话,下次告诉我,”林誉之说,“别忍着,也别一个人生闷气。”

林格微微侧过脸,她看地板上的花纹,漂亮规整,一圈又一圈,很像她服药后做的梦。

想睡却又睡不着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就是这样不规则、无意义的圆环并圈圈,弯弯绕绕,冷冷淡淡,犹如一种无机质,失衡后的代码,乱糟糟线芯中的电流。

她直觉,这样下去又要陷入糟糕的情绪,垂着眼,说了声好。林誉之倾身,吻她的眼皮,他似乎格外中意这样的方式,隔着薄薄眼皮来亲吻她的眼球。

医学上讲,人体的免疫系统其实意识不到眼球的存在,而在眼球遭到严重伤害时,免疫系统会将眼球判定为异物并对它进行攻击——这也是许多人在眼睛重度受伤后会摘取掉其中一只的原因。有些情况下,倘若不摘除,另外一只也会受到影响。

林格只觉现在就是在面临,是否摘除“受伤的眼睛”。年少时的错误,两人那尴尬的身份,她本身的心理创伤,林誉之唯一的亲人。

她就是那个受伤的眼球,必须掩盖好自己的行踪,以试图躲避免疫系统的警觉。

刀割腐肉和饮鸩止渴两者之间,林格选择了后者。

林誉之触碰她耳朵时,她并没有拒绝。

已经约好了和心理医生的下一次会面,不知下次谈话中会有什么,但现在的林格在兄长的爱抚下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她忽然想,如果一直这样做情人,似乎也不错,不必去思考将来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