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和你在一起,她过得正常吗?”
不上学、什么也不做、疯狂消费,每次买东西就越觉得自己的空虚。没有承诺,过一天算一天。
所以当时爸爸一句话都没和棱子说。根本不用和她说。爸爸明白这种情况怎么解决。
他果然放她走了。
其实还有希望,其实还想再联系。毕业会怎么样呢?能不能来这里修学旅行?我也有钱的我可以养你。一个人生活其实还是会寂寞吧。
不过棱子把所有东西都剪碎了。那无所谓,可她哭了。剪刀划到手血静静的流,很细很细的血,他看着,竟觉恐慌,像缠住他脖颈的绳子。
他再没打扰过她。
他觉得很对不起。
不过回去后才是麻烦。镜棱子在东京的经历怎么样都会传开,(旅馆点名没到的时候,同学们就已经面面相觑了)。
她收获了十几岁就被包养的流言。她从那之后就不怎么去上学了。
这些话棱子并不准备和他说。
“那段时间最最最开心了。”她大声说。
他抽烟,一根都还没有抽完,抓过旁边的易拉罐,大灌一口。
黑色的石油一样的液体,滑入口腔。
阴影包裹着两人,表面像海潮一样起伏,时不时显出藤蔓突刺的痕迹。周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植物在朝他们靠近,无论如何都想熄灭这团火。
咕咚,棱子看到他喉结的滚动。
“然后,快跑吧。”
上班族推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