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坐在后座,正好是西格玛跟千晔的正中间，车里的气氛有点古怪，他是这么认为的。右边的西格玛扭着手指头,时不时要含羞带怯的看一眼千晔。千晔托着腮帮子看窗户，偶尔抬头看后视镜。卷气，如果他不提，恐怕没人知道他是个黑手党。

太宰坐在地上，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毛巾，也不擦，而是眯着眼睛说：“有什么事直说，你别这样，我害怕。”

面子对太宰来说是不需要的，芥川堵他好几天了，从他上次出狱时就开始了。他被警察抓这件事闹得挺大，其中中也功不可没，可能是想报以前他在港口创办了‘今日不服输中也’内部报纸的仇，在港口内部大肆宣言，被芥川知道了。

芥川不说话，一脸乖巧的蹲在太宰面前，眼里满是盖不住的星星。就像在说‘您不用解释我懂’。

至于懂什么……

芥川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纸，说：“这是《假面丑八怪》的手稿，老师要吗？”

老师·太宰：……

说不想要是不可能的，虽然弟子很糟心，但写的小说是真的香。太宰只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自认为养歪的徒弟竟然和自己是一条心。

哦，他指的一条心，是指看待世界的方式。

其实以前就察觉到了，只是他和芥川对待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不一样。太宰选择了尽可能的无视，而对方选择杠到底，用武力平推。

太宰预示到芥川这种做法迟早会将自己杠到头破血流，尸骨无存，可自己又没有能力矫正，干脆选择了逃避。

他承担不起矫正失败的后果，因此芥川控诉自己抛弃他的时候，太宰也没有反驳。

他不是个合格的老师，太宰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虽然教导了中岛敦，却不会承认对方的名分，也乐意让别人参与教导。好在武侦社跟港口黑手党不一样，愿意‘多管闲事’的‘临时老师’还是挺多的。

即便如此，太宰也不会轻易给中岛敦自己的建议，更多是让对方自己去摸索。同时太宰也发现，中岛敦和芥川是可以互相成就的。

撇去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不谈，太宰……闷闷的说：“有什么附加条件？”

他觉得芥川变狡猾了，都知道拿手稿来钓鱼。嘴上故意说着：“竟然知道我最近手头紧，还算有点像样，这份手稿在黑市里能卖出很大价钱吧。”

芥川道：“在下知道老师在嘴硬，肯定不会拿去卖的。”

太宰：“……”已经遏制不住全身鸡皮疙瘩了，太恐怖了，身上痒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