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不了。”
“那我后面怎么搞?”
“瞎搞吧,别对着我要死要活就行。”
“你少来!”
陈慕山挪动膝盖,挪到易秋的面前,易秋怔了怔,抬起头,却迎上了陈慕山的目光。
他们之间不过半米的距离,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异国他乡,身在囚笼,可那又如何,他们真的重逢了。
虽然,陈慕山还是那副呲牙咧嘴的样子,还是那又怂又勇的脾气,还是用最恨的语气,对易秋说着最软的话。
“从小到大,你总是干这种事情,给留一句不长不短的话就走了,做个侠吧,去治病吧。做完侠了,治好病了,然后呢?然后我干什么去。”
“……”
“然后你就完全不管我以后怎么办是吧?你觉得你自己这样很酷是不是?”
“对啊。”
易秋直白地回答,“我就是想做这样的人,我来去自由,我生死由己。”
她看了陈慕山一眼,“酷吧。”
“那我呢。”
陈慕山的语气变了,“我呢?”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再出声,用沉默索要易秋的回应,真的很厉害,易秋不得不侧过头,认真地看向他。
房间里只有一个灯泡亮着,他刚好就跪坐在这道光源下面,耷拉着头,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可怜。
也许他还是装的。
易秋如是想。
卖惨卖得如火纯青,只为要她一句温柔的话,可怎么办呢,她至今绷着脆弱的神经,不肯向这个男人「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