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平眯起眼睛,“不确定。”
坡上的易秋咬紧了牙,腿骨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在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她侧跌于地,手臂重重的地砸在破面上。
那是枪伤,是生于和平年代的易秋,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剧痛。
但她毕竟是在急诊科工作的外科医生,身理上的疼痛并没?有带来过大恐惧,她立即脱下身上的外套,将袖子拧细,找到血口,狠狠地绞住上方?血管。
疼痛令她浑身抽搐。
所以,当年躺在手术台上的陈慕山,到底有多痛呢。
易秋看向跪在地上的陈慕山,陈慕山的喉咙里堵满了辛辣的液体,他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顾发疯,拼命地求死。
“你他妈给我一枪啊!给我一枪啊……”
山野寂寞,除了枪声的回?响,没?有人?回?应他,他看着易秋腿上的伤口,拼命地拧扭着手腕,试图把手抽出?来,然后他真的没?有力气了,一切也?不过徒劳。
“陈慕山,不要动了。”
“你……”
“陈慕山,你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
易秋的声音堵住了陈慕山的话?,他抬起颓丧的头,手腕被手铐勒得太久,血液堵塞,手背青肿得厉害,他艰难地张开手掌,反抠住手铐上的铁链,借力勉强把自己的背顶直。
“小秋,你到底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希望你好,所有人?都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知?道?啊。”
易秋坐在坡上,对?着陈慕山笑了笑,“我一直很好,我是个很聪明的卧底,我拿到了最准确的情报,我保下了很多人?,哪怕我是个毒贩的女儿?,我也?不讨厌我自己,我不需要你开解我。”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