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易秋离开玉窝后的这几年,陈慕山怀疑一切,唯一不?怀疑的就是她离别的时的那句话,“你还可以当一个侠。”
年幼的易秋很偶然地从吃人的地方把他牵了出?来,牵着他踩过滚烫的街道,走到一间?舒适的卧室,一张温暖的地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段不?那么绝望的成长。
但同时也在?他的性格里留下了缺陷。他倚赖着遥远的易秋,倚赖着她的内心的执念,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麻木地活着。
陈慕山从来不?觉得自?己痛苦。
常江海说?,他做的是一件可?以定性为“牺牲”的事,和易秋的父亲一样可?堪赞颂,但他没有这样的感受。
他在?做什么?他心里明白,但又好像不?明白。
狗狗明白主人让它叼回?一个飞盘的意义吗?
狗狗不?明白。
狗狗只看得见,他把飞盘交回?主人手里的时候,主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虽然玉窝随处可?见的禁毒宣传标语,把他的行为具像为一件“功绩。”
但陈慕山自?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易秋的那一句话。
常江海在?玉窝的缉毒线上?工作了很多?年,见过无数的卧底,也带过很多?线人。可?以说?是所有处在?陈慕山这种处境下的人,都艰难地挣扎于?精神崩溃和信仰坚定的边缘。但陈慕山不?一样,他的情绪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从来没有崩溃过,也很少因为深陷绝境而产生自?暴自?弃地应激反应,甚至连自?我调侃也带有一份豁达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