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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庄观到处都是繁复华美的红绸,七层塔前挂着的是紫金玉灯。
“怎么有人成婚还要爬楼梯啊。”元渺被镇元子牵着手,慢慢从二层往上走。
镇元子一把搂过元渺的腰,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这样就好了。”
元渺也乐得轻松,舒舒服服靠在镇元子怀里,“还得是我师父,两个字,可靠。”
一路走上六层,七楼前安了一扇红木房门。
镇元子走到门口,房门轻轻推开,入目是万花绕云追月的粉翡屏风,这屏风挡住了屋内的布置,元渺拍拍他的肩,“师父,绕过去。”
迈步绕过屏风,二人看着屋内的景象一起愣了愣。
那些珠玉金台琉璃镜自不必说,都是积年所存,无一不是稀世奇珍。
七层的窗户本就多,现下都挂上了红绸和花灯,若是从外看进来就只有红朦朦的一片,莫明增添了些令人遐想的意味。
但是这屋内的一切都比不过那张放在房间中央的床,十二兽足金錾的双月洞架子床,象牙雕花,金刻玉砌,顶嵌九颗日重天珠,四面挂着金线绣莲的红纱帐。
“这也太大了………”
元渺震惊不仅是因为这床华贵,而是因为这床的尺寸,塔顶的大部分地方竟都被它占尽了。
镇元子抱着元渺直直朝着床走过去,然后把人放在了床边坐下,“渺渺。”
“嗯?”
他微微欠身,低头看着元渺,“我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元渺喉头微动,感觉嗓子有些干干的,声音也带着沙哑,“师父,你现在的表情好像要把我吃了。”
“呵……”镇元子笑着把头抵在他肩上,“那我可舍不得。”
元渺能感受到从肩头传来的热度,那种热彷佛能透过衣衫,直达身体的每一处,他笑的时候自己的心好像都跟着颤。
这床不仅大,还很软,元渺刚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心思看床顶彩漆绘制的《春深图》。
不过没一会儿,他的全部心神所思就都被镇元子炙热的指尖拉了过去,“师、师父。”
乌发铺了满床,空气中浮动着长情香的味道,大红的床铺上是泛着潮红的雪肤,镇元子眼眸深沉,手上轻抚不断。
元渺有些受不住,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刚想再开口唤他,就被狠狠吻住了双唇。
手心抓紧了身下汗湿了的薄毯,元渺呜咽出声,小腿攀上镇元子的腰间。
“搂紧。”镇元子抱着元渺坐起身,喘着粗气动作一沉。
元渺几乎是失了声,但却被紧紧禁锢无法挣脱,他也并不想挣脱,只是双臂依言抱紧了身前人。
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双眸都被泪水汗水糊住,只能看到镇元子眉心那颗红痣在他眼中不停晃动……五庄观外的白玉兰被一阵风吹过,雪一样白的柔嫩花苞轻轻绽开,承受着春风………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原本被塞进镇元子袖中的玉瓶子从床榻上滚落在地,已然是用空了。
元渺累得指尖都抬不起来,脸颊上都是干了的泪痕,镇元子拿了一杯温水喂他。
“不、不来了……”被抱在怀里的时候元渺还伸手去推镇元子,虽然没有什么力气,腰都是软的。
镇元子拍拍他的手臂,“乖,不来了,喝点水。”
杯子递到嘴边的时候元渺还嘶了一下,他下唇有些伤,不过这一切都抵不过他现在对水的渴望。
因为哭得狠了,元渺贴着茶杯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整杯,喝完才觉得稍微活过来了些,“真好,从来没觉得白水这么好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