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宗宁病得不太有精神,看了看那两盘重油重辣的菜,对贺兰牧说:“去帮他盛碗鸡汤。”
贺兰牧正在扒拉碗里的米饭,闻言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赵虔沉默了两三秒,才一推椅子立起来,去厨房找了个新的汤碗,给赵虔也盛了碗汤。
这锅鸡汤那才是贺兰牧的真实水平,色泽金黄,不油不腻,滋味鲜美浓郁,但对祝宗宁这病号来说是好东西,对赵虔来说却有点寡淡,而且吃不饱。
但好歹还算是味道不错,赵虔端着碗咕咚咕咚喝了,看了看祝宗宁碗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一碗汤,又看了看对面贺兰牧碗里的白米饭,立起身来往门口走:“得了,你这离家出走一个月,我还以为今天能吃上你家保姆弄得那个水煮鱼呢,结果就用这玩意招待我,拉到,我自己出去吃吧。”
他拿上自己手机,走到玄幻噼里啪啦换完鞋拿上自己车钥匙,走前冲祝宗宁喊:“我说,你还是把家庭医生喊过来吧,别再弄成个营养不良。”
说完也没等祝宗宁回答,扯开门风风火火地走了。
赵虔走了,祝宗宁也没管,拿汤匙慢吞吞把自己面前的一碗鸡汤喝完了,才看着贺兰牧,问:“你故意的?”
贺兰牧已经唏哩呼噜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嗯”了一声,而后起身把那两盘菜端起来倒进垃圾桶里:“也不是谁都能让我伺候吃喝。”
而后又回身去拿了祝宗宁喝空的碗:“让你使唤是因为喜欢你,你以为谁都行?”
祝宗宁拿着汤匙向后仰靠在餐椅上,盯着贺兰牧在厨房盛汤的侧影看了一会儿,等贺兰牧盛好了汤,转身往餐桌边走的时候才收回了目光。
“下次别这样了。”他声音不大,也没看贺兰牧,盯着自己面前那份拌豆苗说话,“赵虔是我朋友。”
贺兰牧将鸡汤端过来放在祝宗宁面前:“再喝点,喝完回卧室去歇着,体温还没降下来,我给你敷个退烧贴。”
这是第一次,贺兰牧不仅对祝宗宁的要求没有有求必应,还没接祝宗宁的话茬,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说了别的话题。
祝宗宁却并没有意识到任何问题,只是又低下头去喝碗里的鸡汤,接着贺兰牧的话毫无所察地随口问道:“退烧贴好用吗?”
第36章 分量实在很轻
事实证明,退烧贴是好用的。
到晚上睡觉之前,祝宗宁的体温就已经稳定到了37.5℃的低烧状态,第二天早上起床就已经退烧了,等在贺兰牧精心照顾下在家里休息了一礼拜,就彻底恢复了以往的活蹦乱跳。‘
他这才结束离家出走、拥抱纸醉金迷没几天就倒下了,简直是他二十三年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
而拜赵虔这个损友所赐,几乎当天晚上圈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祝宗宁发烧的事情。
其实如果病倒的是祝宗安,这会儿肯定就是人情往来,这个总那个经理的带着花篮果篮来探病了,但祝宗宁待遇就不一样了,收到的关心少调侃多。
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在他生病快恢复的时候,这消息就已经传成了“祝少被新包养的小情儿榨干了”。
这对祝宗宁来说简直称得上是奇耻大辱了!
可偏偏他嫂子的预产期也是在这几天。
祝家长孙女出生可是近来祝家最大的事,祝宗宁虽然感冒着,连婴儿房都被拒绝入内,也不让他太过靠近刚生产完的孕妇,但还是被喊回了老宅。
他平时再怎么胡闹混账,这时候也是知道得去医院看一看的,毕竟他是个gay,他爸妈颐养天年享受儿孙之乐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嫂子一个“弱女子”身上了。
回了老宅他再想胡闹就有点难度了,祝宗宁只能强忍着无视他那边狐朋狗友的调侃,帮他哥布置婴儿房。
家里提前请了一整个团队负责伺候新生儿和产妇,从卫生清洁到营养搭配都一应俱全,还有安姨在一边帮衬,但祝宗安非要亲力亲为,要不是安装的确复杂,婴儿床他都差点自己亲手去装。
祝宗宁实际上帮不了什么,只能往他未来侄女的床上摆摆毛绒玩具什么的,靠着床头跟他哥闲聊:“哥,家里够忙了,我晚上就不住这了啊。”
祝宗安往小床上放芭比娃娃的动作顿了一下,站直起来看向祝宗宁:“又准备去哪玩啊?”
“不去哪啊。”祝宗宁胡说八道从来不心虚,“外头这么热,我哪都不想去,就回我自己那去,嫂子这生了个女儿,我怕他们想抱孙子,反悔又逼我结婚。”
祝宗安走过去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一巴掌:“咱爸妈可没重男轻女的想法,铃铛一出生,连你在咱家的地位都要降一级,以后铃铛第一你第二,你嫂子第三我第四了。”
其实刚出生的小孩儿皱巴巴的,丑死了,祝宗宁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爸妈抱着那个像大号老鼠似的婴儿乐得嘴都合不拢,他妈最夸张,隔一会儿就凑过去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