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替身吗?”
黄泰京看了看不远处在高压水管喷洒成的雨中,正与动作演员们进行拍摄的余安问。
“啊,是柳先生自己要求不用替身的,为这一场戏柳先生他还和武馆师傅练了好些时间……好!三号机脸部特写!”
不再去打扰工作的导演,黄泰京再次将目光投降拍摄现场。
看起来……也没有多么严重。
古砖青瓦堆积成的城墙之上,一长剑反射着冷光划破雨幕。即便雨水模糊了雨中那人的视野,即便黑紫的伤痕渐渐布满染红了早已残破的身躯,那眼中的狠决却未曾减少过一分。混合着血水的腥艳,刀光剑影间便将那些阻碍之人全部泯灭于脚下。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那人口中如是喃喃着。
于是,如从地狱而生的鬼魅般,戾气与嗜血让那双的通红的双眸更甚。只一眼,便叫人不寒而栗。
身形越发凌冽地穿梭于接而来的黑衣人士之中,然后肆意妄为地以从喉中亦或是胸口中喷涌而出的,一道道尚是温热的赤红色液体作为惨烈的结束仪式。
这与平日里那个慵懒着嬉笑的温润男子绝不是一个人。
蓦然,城墙上的那人眼色一变。只见城墙另一边,一位红衣女子踏着变幻莫测的步法直击而来,一把锐利的刺刀直直指向那人眉心,势不可挡的破竹之势瞬间而生。
“莲苡……”
鲜血从手掌顺流而下,紧紧攥住刀刃的手掌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唯有不停一寸寸地深入。那眼里几乎要渗入骨髓的眷恋,似骨肉相连般缱绻难分离。
“导演,剧本里没有这个啊。”
“嘘。”
注意到身边导演和助理对话的黄泰京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却也只能紧紧盯着雨中那人的身影,目光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担忧。
女子杏眼微睁着轻轻惊诧,随后又被浓浓恨意取而代之。那双红唇一张一合,气若吐兰般轻诉着从心底而生的恶心。
“蛆虫一样的孽畜,不配叫我的名字。”
女人随着浮起红衣一缕终是消散在迷蒙薄雾里逐渐升起的雨中。
城墙之上,狼狈不堪的男人轰然倒地,雨水冲涮着那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孔,冲刷着那一头青墨色的长发与猩红的液流彼此缠绕相嵌。
终于,再次以众人一次次不绝的赞叹收工。
只是布满雨水的地上的人却迟迟没有起来。
“柳先生?柳先生?!来人,快来人!柳先生昏倒了!”
“怎么这么烫?发高烧怎么也不给咱们说啊!”
“快!谁有退烧药!”
“我,我有!”
……
一时间,黄泰京看着忙活的众人突然有些茫然失措。只能定定站在原地,听着,看着,嘈杂的人声都仿佛远在天边。
“黄泰京!”
是uhey。
“我不给你发消息了吗?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