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冒充的”
席芳摇首“目前不知。只知这些人之前埋伏于鬼市。右卫军前来封市,我教的人已然撤离,那些人伺机而动,同右卫动手,声称自己是袖罗教徒,并扬言太孙殿下大婚乃是逆天而行”
柳扶微唇色一白。
席芳“这些人身怀妖气,乍一看去的确与我教颇为相似,且他们此举与我们原本的想法甚至连行动路线也颇有不谋而合之处”
谈灵瑟道“他们在护城河内设下阵法,将别处的水伥引至城中,可见,他们当中有人也会
易地阵法。”
柳扶微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嫁祸袖罗教作恶,还摆出一副要阻挠大婚的姿态一看就不是巧合。
她只能尽力让自己再镇定一些“你们在这时候劫车,岂不是要坐实别人的嫁祸”
席芳道“我们若是不劫,教主可想过你马上要面临什么”
柳扶微默了一瞬。
她都不多敢想象司照听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了,“我自会好好同殿下解释”
“不只是殿下。”
“那是”
席芳道“之前你被送上鉴心台,本就是因星象有异受了怀疑,如今大婚前夕城中又出祟乱,甚至还是袖罗教徒大呼太孙的婚事逆天而行,你认为圣人会如何想,朝廷会作何想法他们必然会认为太孙妃与袖罗教是否有什么关系,一旦带着目的去查证,那”
欧阳登越听越不耐烦“哎书生就是书生,废话那么多教主,咱们袖罗教最近本来也是被那个什么掌灯人搞得烦得要死,大家都等着你来主持公道,本来还想说等你成婚完再带你出去,但现在那什么皇帝太子的要是没有怀疑,你糊弄糊弄也就嫁了,现在摆明是有人要在背后搞你,你还想着回去解释解释什么你本来就是我们的教主啊不存在冤枉根本经不起查啊。”
席芳颔首道“欧阳左使话糙理不糙。”
欧阳登不满道“糙什么糙,老子一向最细腻了”
柳扶微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之前虽然也面临着会被拆穿的风险,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把她和袖罗教主挂上钩,最多也就是丢她上鉴心台照个心,可现在这些不知名的妖道这么一闹,她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只是柳扶微仍不明白“如果这些人的目的只是要阻止这场婚事,那只需在市集上传播出类似的言论也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为什么还要把伥鬼带入城中呢”
席芳“现在我们无法揣测敌人真正的用意。但是目前看来,可以确定的是两个结果。其一,袖罗教经过这件事,必定要成为重点通缉对象,需要撤离长安;其二,对方想要破坏这桩婚事,如果你还回去,他们必要再生事端,甚至有直指你身份的可能性,到时候我们都撤离了,教主你就孤立无援了。”
欧阳登煽动身上酷似蝙蝠翅膀的披风“对啊,咱都走了,教主你一个人咋弄”
橙心一直忙着捣鼓柳扶微腰上的缚仙索,见越解越紧,难得憋到这会儿才插嘴“姐姐,这回是大家都这么说,你不能说是我胡来了吧再说了,那个皇太孙今晚都原形毕露了,他对你那么凶,他还拿这个绳子绑你欸,你怎么还想着要嫁给他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生生将柳扶微的脑子熬一锅浆糊。
她深深觉得这一夜的跌宕起伏都要超过被顾盼换命那日了。
席芳说不知道幕后人是谁,柳扶微心中已有了些答案。
风轻,一定是风轻。
这个阴魂不散的堕神,就是要逼她主动逃婚。
可为什么呢如果是要找寻飞花,直接找上门便是,何必费劲千辛兜了这么一大圈子而且他不是已经赢得了赌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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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微想到此处,浑身一震难道说,赌局还未结束
念及于此,她撑着膝盖站起身“灵瑟,送我回去。”
众人皆愕。
橙心脸一脸乖巧可爱都挂不住了“不是吧,都到了这份上,你你不会还惦记着要回去嫁人吧”
柳扶微点头“嗯,正是。”
“姐姐”
席芳道“教主可是担心一旦就此离开,皇太孙会为难你的家人其实此事你无须”
柳扶微摆了摆手,道“我知道,袖罗教如今腹背受敌,必须撤离,你们不放心我,也想带我离开,想等到风头过去再从长计议。我明白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因我之故劳烦各位费心为我筹谋、犯险,我很感激,也很抱歉。”
欧阳登极为不耐地袖子一甩“嗐,都是分内之事,说什么客气话”
柳扶微“客气话自是要说的。但站在教主的立场,今夜我们也不可就此离开。”
席芳“为何”
“席先生可还记得,以阿飞之名散布神灯业火的人”
“教主是说掌灯人”
柳扶微决定直入重点,道“我想,这次引伥鬼入城的幕后主使,应该和他们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