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是不胜酒力,他下意识扶住她的腰,道:“你醉了,该去歇息了。”
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屋内踱去。
醉酒的人多不肯认醉,她轻哼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没醉!”
浓郁的酒香味一道缠绕上来,他叹了一口气:“分明是醉了。”
“真的没醉。不信的话……殿下你问我问题。”
她微嘟着唇表达着不满,手也不听使唤扯着他的衣领,看着是气呼呼的,就像一只醉猫。
明明炸着毛,又莫名温顺。
他不禁慢下步伐,“那我问了。”
“问!”
“你最喜欢的颜色。”
“红。桃红,胭脂红,各种红。”
“最喜欢的食物?”
“桃酥山。”
“最不喜欢吃什么?”
“……鸡蛋黄。”
司照的眸光随着她的一吐一息闪了闪。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
的?”
她默了一瞬,略有些迟疑:“我也……不知道。”
他唇线一抿,“不知?”
“不知……哪一次……反正,反正我还情根……会舍不得……”她柔软的手指顺着他的脖子划过去,“嗯,很舍不得。”
“舍不得的话,就不必还了。”
“不可以。必须还。”
“为什么?”
“……不能说。”
整好走到床边,他将她放下,慢慢靠近:“为什么不能说?”
这酒后劲大,简直将她那七拐八绕的肠子都给熨平。
她竟老老实实答:“说了的话,殿下你……会生气的。”
“不说的话,会更生气。”
“……”
他的目光暗沉而柔和,“坦白从宽。”
“真的?”
“真的。”
她在深醉中对上他的视线,脑海里始终记得阿飞的嘲弄。
不想骗了……这样好的殿下,她也不想骗了呀。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声道:“其实,我,还有一根……”
他未能立即会意:“什么?”
“情根,还有一根。”
他僵曲的手指倏地一凉,“你……是说兰遇?”
她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兰遇。”
她拿食指比着自己的心:“因为我,我这里还住着一个人。她……带了一个情根给我,我虽然很想把她赶走,但是……她一直在我心里,怎么赶也赶不走。”
她耳语般的声音尽是委屈。
明明轻柔,于他,如同九重霄轰雷。
烛光透着床帐,黯淡昏黄。
风自门外袭进,寒意盈袖,床帐内的空气凝固成冰。
他目光沉沉,一动不动,唯有呼吸在加重。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