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就像之前跟查乾贵说的那样,他在地方上做父母官,总得了解些武林人士的行事风格,才能更好地与那些人打交道。所以此刻见到下属们突然被人隔空制住,寿延年并没有被吓得惶恐不已,而是第一时间开始思考对方的来意。

能在须臾之间制住房内侍卫的人,当然有能力在须臾之间干掉自己,对方没有那么做,甚至没有让他失去意识,必然是有事要谈。

寿延年慢慢道:“佳客远来,寿某未能相迎,万望恕罪。”

话音方落,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竟有种阴气森森的感觉,一道影子仿佛没有重量般轻轻飘了进来,要是换了夜深人静之时,恐怕会被误会是鬼怪上门。

寿延年眯起眼睛。

他记得面前这个人,对方曾经跟在朝轻岫身后来过县衙一趟,除了准备替上司喝酒那一回外

,全程存在感不强,若要寿延年评价的话,那么他对来人的印象,就只有对那位年纪轻轻的小帮主很是忠心这一点而已。

既然发现来的是熟人,寿延年也就平静地坐回了椅子上,然后开口试探:“姑娘是代表自拙帮来的?”

他说话时,忍不住在心中将朝轻岫与自己真正的上司做对比。

在寿延年看来,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有野心也有城府,或许心狠手辣,却同样不乏谨慎,不会进行无意义的杀戮,所以比起干掉自己,更可能选择利用自己。

对寿延年而言,知道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并非完全是一件坏事。

徐非曲并不回答,只拱了拱手,问了声好,又道:“在下今日来,是有事想提醒县令。”

寿延年:“不知是什么事?”

徐非曲:“县令印堂有青黑之色,不日间必然大难临头,徐某与县令曾有一面之缘,所以特来告知。”

——听见这句话的不止房内的寿延年,还有在外面望风的李归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