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水面前摆着数张纸,上面仔细绘制了县衙从府库到码头的地图,她此刻正盯着图纸仔细研究。
她不止自己研究,还会拉着同僚一块思考:“非曲,你觉得这个街道拐弯处怎么样?”
徐非曲不解:“什么怎样?”
许白水:“护送税银的队伍一旦从此走过,前面的人看不见后面的人,后面的人看不见前面的人,很适合做手脚。”
徐非曲摇头:“唐大人不是第一次办差,队伍前后都安排了高手坐镇,暂时挡一挡视野又能如何,而且就算真遇见意外,总可以发出叫喊声,让同伴过来帮忙。”
许白水本是随意一提,见徐非曲否定,也就放下了原来的猜测,从其它角度进行思考:“那万一小偷并非一次性偷走了全部税银,而是一箱箱慢慢偷走的呢?”
徐非曲感觉同僚的思路很有创意,于是开口:“愿闻其详。”
许白水:“比如有什么人突然撞到队伍里,吸引注意力,其同伙趁机偷窃税银,那些人一点点地将钱搬走,没有引起丝毫注意。”
徐非曲了解了同僚的意思,但:“然后唐大人他们被这么碰瓷了一路,却直到码头附近,才发现自己保护的东西出了问题?”
许白水:“……”
听起来可能性是比较低,就算派黄为能负责护送,都出不了这样没水平的乱子。
许白水琢磨了半晌,在被徐非曲否认了大部分假设后,终于做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决定。
——她准备申请场外求助。
许白水凑近朝轻岫身旁,发现上司正在翻阅一本不知从哪淘来的旧医书。
朝轻岫看得很慢,好半天翻不了一页,一副正在出神的模样。
许白水试探:“帮主还在为税银失窃之事头疼?”
朝轻岫将视线从看不明白的典籍上移开,回答:“没有。”
许白水怔了一下,旋即反应了过来。
朝轻岫既然没有为税银之事头疼,那就是已经有了结论。
不愧是帮主!果然慧眼如炬!
许白水都能想象到,此刻还在忙着查找税银下落的柯向戎等人,在知道这
件事对自家而言不过举手之劳时,心灵会受到多么严重的打击……
朝轻岫:“虽说此事确实有些古怪……”
许白水心领神会:“不过对于帮主而言,这样的谜题破解起来,依旧轻而易举。”
朝轻岫凝视着许白水,声音温和:“不过税银横竖又不是从我手上丢的,纵然古怪,又何须我来苦恼。”
“……”
许白水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朝轻岫的淡定,并非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无所畏惧,而是别人家的麻烦干我何事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