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将第四封信写到一半时,动作忽然停下,她凝视着桌上的信纸,忽然将写了一半的信揉成一团,放在火上烧成灰烬。
看着被火舌舔舐的信纸,朝轻岫觉得自己实在有点急躁。
她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近来太过顺风顺水,做事便有些不考虑后果起来——若是赵长老打发赵清商去贝藏居之事当真有什么内情,自己的信一送过去,就等于告诉旁人,她这边也察觉到了什么。
反正帮内有镖队,时不时也会往寿州那边走一趟,若是想知道消息,下次找机会让人顺便到贝藏居中问候一下就好。
朝轻岫在心中计划的时候,又庆幸还好自己平日挺注意跟江湖同道之间保持联系,跟师思玄之间也常有书信往来,这样一来,想打听情况的话,派人上门的行为就不显得那么突兀。
三日后。
朝轻岫低调离开,又低调地回到了川松分舵当中,虽然她没有再去见余恒之,那位余舵主却又送了些礼物过来,同时派弟子将被施过家法又涂过伤药的余高瞻抬了过来,请受害人过目。
此时此刻,亓碧山的死讯应该已经传到了川松分舵中,余恒之却依旧稳得住,不愧是久经风浪的老江湖。
而且大约是发现朝轻岫一直没露面,担心她没法看到余高瞻挨打后的模样,余恒之在孙子初步伤愈后,又将人重新打了一顿。
余恒之并不担心孙子会留下后遗症,当日朝轻岫送的伤药很好用,也让她发现了自拙帮出品的药物的优势与劣势。
优势是格外看重疗效,劣势则是只看重疗效。
等帮主终于回到川松后,连充尉过来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报给帮主知晓,重点提及了被抬来两次的余高瞻。
朝轻岫微微颔首,又笑道:“连舵主,你觉得如何?若还委屈,咱们再找那个姓余的,与天衣山庄较量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