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孟老爷也只能把人放回去。再细打听,才知道是继母造的孽。
孟夫人想起来此事,故意把婆婆关进去的。
没多久,偏院传来消息。说是婆婆头发已经被扯掉了几缕,脸也被啃了两口。那个疯女人还没有消停的意思。
孟夫人只说不用管。
顾秋实进门的时候,听见孟夫人吩咐这话,他今天又出门了,这会儿刚回来,不知道府门外发生的事,问:“什么不用管?”
孟夫人眼中,儿子才死里逃生,且在过去的近二十年被二房害了好多次,面对失而复得的儿子,她不愿意让儿子知道自己那些狠辣的手段。
“这几个下人吵闹,说不上谁对谁错,反正都不无辜。”
顾秋实点点头:“若是不会做事又只会惹您烦心,干脆直接把人赶走。”
孟夫人含笑点头:“跟秦姑娘相处得如何?我收到她送来的礼物了,不算贵重,却用了十足心思。看得出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婚期定在年底,刚好咱们家多一口人,也让她不再一个人孤孤单单过年。”
顾秋实答应了下来,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他才出门。
到了正院门外,已经有他的人等在那里。那人迫不及待凑上前来,低声将府门口和后来发生的事情说了。
顾秋实听完,唇角微翘,不打算过问此事。
孟老爷夫妻俩就是灯下黑,不知道二房对自己抱着这么大的恶意,还想着跟人维持面子上的情分。知道孟楼不是好人后,这母子俩压根不用他费心。
翌日,一大早就传来了老夫人的死讯。
对于此,孟夫人早有准备,应对得特别从容。就说是婆婆发了癔症之后,她把人弄到偏院,本意是想把人好好养着。谁知曾经与婆婆有恩怨的妾室跑来把她杀了。
对于两人之间门的恩怨……不好说!
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有好奇心,越是不好说的事,他们越要打听,于是一问之下,关于老夫人当年如何对待得宠妾室的手段就渐渐传了出去。
众人得知真相后,都觉得老夫人活该。
丧事办得中规中矩,孟夫人在丧事上就说了,儿子大病一场,需要尽快成亲,她打算在婆婆满百天后就娶儿媳过门。
众人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亲生子不该在祖母离去百天时成亲,但是,这不是亲的!哪怕礼法上是,可两房闹得不可开交,大房不愿意因为她的死影响儿子成亲!
值得一提的是,老夫人的丧事上,孟楼从头到尾没出现。胡氏带着儿孙登门想要跪灵,被孟老爷拒绝了。
先前不知道两房已经闹成了仇人的亲戚友人,总算知道二者之间门恩怨很深。并且,已经到了不让对方登门的地步。
孟老爷的理由冠冕堂皇:“我那弟弟是个废物,居然在杏花楼欠了一大堆的银子,这种败家子要是出现在灵堂前,会让九泉之下的长辈不安。就当他带着一家子出远门了吧。”
如今孟府是孟老爷做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外人觉得不妥,比如胡府,还试图说情,都被孟老爷给拒之门外。
胡府家主都没能上门吊唁,经此一事,看清楚两家已经断亲的事实。孟府这样不给面子,胡家上下都很生气。
胡老爷带着妹妹回到府里,都等不及进入正院,在门口就开始发脾气:“那个孟楼简直太混账了,你是他的枕边人,他做这么多的糊涂事,你近一点都不知?”
胡氏委屈得很:“她去喝花酒,大哥以为我愿意?要是知道,我早就拦着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丢尽了脸面,连累得胡府没见人。”胡老爷怒火冲天,更气人的是,孟老爷已经摆明了要和这个弟弟断绝关系不打算捞人,若是胡府要脸,就必须出了这个银子把人接回来。
大舅哥给妹夫付喝花酒的银子,胡老爷真的是越想越憋屈。可若是不救……亲外甥的名声也不像样子,会影响他们的婚事。
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尤其他们是被孟府赶出来后,全靠婚事翻身,再憋屈,胡老爷也得救。
且不说胡夫人对此有多不高兴,私底下说了多少埋怨小姑子的话,胡老爷又对妹夫添了多少厌恶。在孟楼被抓进去虐待了五天后,终于被接了出来。
他出来时,孟府的丧事已经是最后一天。
家中长辈去世,不缺钱的人家都要做七天的盛大法事,他娘满打满算才三天,这也太寒酸了。
孟楼不满,拖着一身伤痛到了孟府门外大吵大闹。
办丧事的主家都特别累,孟老爷在出殡后就回去歇着了。顾秋实没躺,特意到了门口。
孟楼闹了半天,眼看出来的不是自己的兄长,只是一个晚辈,更觉得大房欺负人。
“孟清刚,你爹呢?死了吗?”
顾秋实眯起眼:“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的嘴给缝了?反正没人知道你在杏花楼到底遭了多少罪,一会儿我就说是他们缝的。”
此话一出,孟楼吓得捂住了嘴。这一次的事情让他看清楚了大房父子的心肠到底有多狠绝。手都捂住嘴了,才想起来这个动作很丢人,他鼓起勇气道:“清刚,你祖母的伤事办的太寒酸了,至少也要办七天,这……”
顾秋实打断他:“那也是你的亲娘,现在你家不在这里,既然你觉得寒酸,那自己把人接回去办啊。别说办七天,就是办七十天,也随你高兴。要接的话,你抓紧些,这会儿应该还在垒坟。”
孟楼气得胸口起伏:“孟清刚,你别欺人太甚。”
顾秋实一脸莫名其妙:“我哪话说得不对么?你都不是这府里的人了,却要求我们把你娘的丧事办得慎重一点,分明就是强人所难,是你欺负我们才对!”
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