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厂的好处多啊!”
雍正在御书房坐着,大学士和诸王坐了两排。现在商量的是汽车厂的归属,造办处隶属内务府,是皇家的私产,所以汽车厂放在哪里皇家说了算,因此最近来找雍正说情的人就多,雍正烦不胜烦,就把人都叫来说一说这件事。
雍正说:“察哈尔那边有个毛纺场,养活了察哈尔、河北、热河不少人,围绕着这个毛纺场如今有了集市和城镇。晋商若说是一□□商,但是他们也确实想造福本乡,才托你们来说情。若说他们一片热心,可是又想着挣钱,想从这汽车厂挣一份银子。
你们想过没有?既然开厂挣钱,为什么不接着放在京畿?也让那些贫苦的旗人和百姓有个差事做,为什么要挪到外面呢?”
一群人开始咬耳朵。
也有懂行的,就说:“山西是好地方,那里有煤有铁,就地取材就能建造汽车,而且交通便利,靠火车就能把汽车送来。京城周围没有什么大矿,光是火器营就是个用矿的大户,自然撑不起造办处。”
两排人都坐着点头,认可这样的说法。
雍正没说,看向海棠。
海棠就说:“你们说的也是实情,山西那边矿多,这一点无从否认。刚才四哥说到了察哈尔的毛纺场,我对那里很熟悉,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没有我就没有察哈尔的毛纺厂,我这话各位认不认?”
众人纷纷点头,当初海棠在江南设工坊制作丝绸,在北方召集人手纺毛,南丝北毛(棉)是目前的纺织业格局,也正是那时候打下的基础。靠纺织和瓷器作为出口支柱换来康熙年间白银流入,大家的日子瞬间芝麻开花节节高,这事儿过去没多少年,这功劳是无人怀疑的。
海棠接着说:“那毛纺厂当初为什么建在河边?”
就有人说:“当时用水力驱动机器。”
海棠又问:“为什么后来有了蒸汽机还要在水边不挪地方?”
又有人回答:“因为洗毛要用水。”
“对,光是察哈尔一处工坊就需要大量的水,从一包包羊毛被抬进去就开始用水,一直到成了一卷卷毛线为止,用多少水你们算过吗?用过的水又倒进了河里,两岸的百姓用这水浇地,结果两岸土地板结,钱是别人挣了,亏是下游的百姓吃了,这件事该怎么办?放着不管吗?
山西本就缺水,虽然靠近黄河,但是赖以生存的是汾水,一旦污染了水,汾水两岸的百姓吃水种田怎么办?现在赚钱的人愿意在将来拿钱出来治理汾水吗?”
满屋子人都不说话。
雍正就说:“此事再议吧。”
满屋子人站起来告退出去。
满屋子人出去后,雍正就和海棠说起污染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污染不严重,只因为现在还没进入工业时代,雍正也想象不出来污染能给百姓带来什么危害。毕竟土地板结这种事儿不算严重,和用黄河水灌溉后良田变盐碱地比起来还好一些。
海棠皱眉,因为污染不可避免
。
雍正的想法就是把汽车厂放在山西,日后山西主要生产货车,一定要把草原上的银子吸出来。
两人说了半天,污染问题没法解决。雍正心里同意把厂子放在山西,但是他又不想这么快松口,就想敲打山西官员和晋商,也想把各处王府一起敲打了,就先抻着不答应。十一阿哥告诉过他,想要建厂就需要母机(机床),他要先制造一批母机,无论是在哪里建厂,母机就是不可缺少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急不得。
皇帝不着急,亲王也不着急,但是外边的官员和商人很着急。而且在外边的传言里是勇宪亲王在这件事上不点头,考虑到这位主儿确实不一般,不少人就想找她疏通一下。
然而郎惠园的门和圆明园的门一样难进,好在晋商和权贵们的关系不错,和弘阳的关系也很好,就找弘阳疏通。
弘阳就说:“别的事你们找爷,爷何曾推卸过?然而这件事儿爷还真的做不了什么,虽然那是爷的亲额娘,她要是能被人劝着改主意就不是她了。”
这些人再三再四请求,求弘阳一定要说几句美话,成不成的先试试。
弘阳嘴上答应,回家压根不说,就这样时间到了五月。五月初七是十一阿哥的生日,海棠就去十一阿哥家送寿礼,再去坐一会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