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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掠过易北河 美岱 997 字 2024-01-02

“可哪一回我没有为你回来?!”我眼泪直淌,又气又心疼,“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会爱,会害怕,你太骄傲了萨连科,你真是个自大狂!”

“因为我知道你也会爱,会害怕,所以我会更爱,更害怕。”

“你什么都要赢。”

“不,对你,我什么都愿意输,我……”

不该轻易说这种话,因为有些东西是没办法输的。我用一个吻急匆匆地堵上他似是而非的允诺,我不要听他的允诺,任何带有未来字眼的我都不要听。我们的生活轨道早已与这千变万化的局势密不可分,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雾里看花般的诡谲,只有当下的分秒才是真情实意的存在。而我只要这样的存在。

是的,我回来了。一时的冲动要为接下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买单。我被迫搬家,像只老鼠般在这城市里找到了一处更为幽暗的巢穴。因为擅自行动我大概会被中情局所通缉,好一些的话也是被摒弃。而对于萨连科,此际与我在一起无异于刀尖上跳舞,尽管他有着格鲁乌的身份能让他合情合理地行动飘忽,可有好几次,当他寻着爱情的味道来见我时,跟在他身后的几道鬼祟的身影让人不得不提起一百分的精力谨慎提防。

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柏林墙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建起。也许过去我会感概于这世间的荒诞,但此刻却只有小心翼翼的步履维艰。

瞧在这期间我们听到了怎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皮托符拉诺夫上校的死因被调查出来了,源于一名史塔西高层的叛变,当萨连科跟我说是莱茵·穆勒杀了上校并且在柏林墙铁丝网被拉起的那一夜就此叛变逃往西方世界时,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信吗?”我难以置信。

站在窗前抽烟的萨连科没有回答,沉默时的他看起来很疲惫,时光并没有放过他,自从他从荷兰回到柏林后,他肉眼可见地沧桑起来。

他是不信的,我知道,可他没有去深究,因为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查证的。在苏联政权之下的他早已竟有如此觉悟,倒也让我放心。只是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他依旧保持着令我费解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