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走了。我抱着花,走到门口,沐浴在凉冰冰的河风中,女人的白纱掠过我的面庞,太阳掩映在云层后浓缩为一道光圈,空旷、寂静,古老的钟声从残缺的教堂里传到城市的每个角落,余音在易北河缎带似的水面上跳跃。我长久地没能从这种切实的幸福中回过神来,尽管几乎就在第二天——甚至在萨连科来探望前,我就莫名其妙地身陷囹圄,可因为今日这份甜蜜,即使当我遭到酷刑时也并未有半分放弃希望。
我确信他会找到我,一定会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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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理工学院,指德累斯顿工业大学,61年之前应该叫萨克森皇家理工学院,这一点作者不是特别确定,因为这所大学在战争期间遭遇重创,战后也经历过重组。对了,忘记说的是,德累斯顿地区在二战时期遭受过惨无人道的轰炸,称为“德累斯顿大轰炸”,修复工作持续了几十年,所以在1954年期间,这所城市并没有完全从战争的创伤中走出来。
“正经人可不写日记。”非作者原创,来源于电影《让子弹飞》的台词。
第22章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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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在这份趋似于回忆的叙述中,我是无意将语言放缓以至于有些拽文弄词,甚至偶尔搞得有几分诗意。因为我的年纪已经不轻了,大概变老最大的特质就在于心平气和。比如说,这样关键的一天,在回忆中都被镀上了一层奶油般的柔和色泽,就像弗兰克在蛋糕上的裱花。如果单论回忆,这一天不过是这座岁月大厦上的一块不起眼的砖石,可若当作故事,我想这一天便可以算是“矛盾”的开端。毕竟我不是在讲故事吗?你忘了,我们还坐在长椅上呢。
是的,开端,可对于故事的主人公来讲却很难意识到,因为旷野般的人生存在太多可能性,无论朝哪个方向迈进都可能是开端。在此我无意讨论什么决定论和自由意志的问题,这是哲学家的活儿,但在我所前进的那个方向,这两方的搏斗仿佛没有止息,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是谁赢得了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