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公司附近只有一家医院,叶泉给吱哇吱哇拉响警报的急救车让路,目光淡淡扫过浑浑噩噩跟着飘在车外的魂魄,一个甩尾停进医院停车场。
车刚停稳,吉普车后排,初次被带着飙车的唐易一脸呆滞,处于不知道做了鬼该不该晕车的恍惚中。
叶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想走了?”
“走!”唐易一个激灵下车,一没注意,就穿过了车门。
冥冥中的感应牵引着唐易向前,叶泉没催他,无声穿过拥挤的人群。
深夜的急诊室是整个医院最忙的地方,哭声、痛呼声、骂声和喃喃希冀祈祷混在一起,谁都是脚步匆匆一阵风似的,脸上难掩焦虑疲惫。
明明最容易出现混乱的地方,却在身穿白衣的医护引导指挥下显得乱中有序,他们在,就像有了定海神针。
神色平静的叶泉与这里格格不入,她越过嘈杂混乱的人群,停在一排抢救室其中一间门口。
和其他抢救室外比起来,这里实在有些冷清。
穿着西装的律师不耐烦地发着消息,不时能听到“赔偿”之类的词,明显是肇事方的人。和他隔了八丈远,一个唐易还算熟悉的小组长打着瞌睡守着。
唐易看着抢救室大门,门内刺耳尖叫的仪器声和门外的安静在耳旁同时响起。
他对同事没什么好抱怨的,大半夜的,都是打工人,谁也没必要难为谁。往日说着看好他的主管不在这里,说着把公司当成家的领导更不在,他们或许担心着他的生死,但担心的并不是他是否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