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子抚了抚须,抬眼去看于观真的面容,心中已经明白过来:“缥缈主人说出这两种猜疑,想来是吃准了三宗,这已算不上阴谋,而是明摆着不得不入内的阳谋。此人性情极邪,作风诡异,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当初不惜自损七分也要打败崔嵬,如今又借弟子之事发难,可见世间的道理对他全然不起作用,为人处世只图一个痛快,此番倒真是遇上麻烦了。”
于观真虽不是旁人肚子里的蛔虫,但大概看得出来这些人的心思,毕竟实在用不着猜,看也看得出来大殿里有半数人在心里偷偷骂他。
这时陆常月清了清嗓子,让人重新换了热茶上来,大概是看不下去于观真得意洋洋玩杯子的恶人模样了。
殿内本就没有特别安排于观真的座位,椅子虽是现成的,但是茶就少了一杯,他之前是直接拿了崔嵬的茶,温度恰到好处,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于观真碰了碰几乎要沸腾起来的茶盖,指尖被烫得略微泛红,面无表情地看向陆常月。
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陆常月对他的小动作有意见。
应九湘借换茶的机会又再开口:“我非是有意冒犯,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道道友有何高见?”陆常月微笑道,“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此事先不忙下结论,有一件事令我很在意,之前缥缈主人曾言是赤霞执意带走这名弟子,他方才不得不上剑阁,师徒如父子,既人家做师尊的都要带走徒弟,赤霞女为何插手?”
于观真顿时警觉起来,面上仍做懒散样询问:“这个问题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