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点点头：“是的。”在把买衣服鞋子化妆品和零花钱的所有开销都换算账单之后, 他们觉得自己赚到了钱，而我也没有多余的开支。对于没有生存能力, 也缺乏自尊心的两个人来说, 这种被长期又廉价包养状态大概还很适应。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系统：您这就挺资本家的，他们的收入够买必需品的，却觉得自己自由又每周赚到上百美金。

海因里希：何必这么说。难道要我给他们买电子产品吗？以他们的能力，找到这样的工作是很难的。

……

杰森依旧在学校里独来独往, 自习课就直接溜了，坐公交车去法院, 找上班时可以翘班的补课老师。

法律史上没有美国部分, 这时候还没有美国，还在雅典和罗马和转圈圈，东方有孔子, 欧洲还没什么值得一说的。

海因里希老师留给他的作业是把哲学和当时的法律结合起来思考。哲学思想产生于当时城邦状况, 而城邦状况由法律制度和执行力度决定，这才是哲学家生存的环境, 也是他们思考的基础。

杰森：“老师, 给我讲讲战时的法律吧。”

海因里希笑了起来, 喝了些咖啡：“战时没有法律, 只有军法——目的是为了保证胜利。既不会保证敌方的平民，也不怎么保护己方平民。人类的名称通常即是耻辱的代号。臂如鞑靼人, 照其名称之本意而言, 即是‘狗’的意思, 这是中国人给予他们的称呼。又如‘德意志人’本来的意思是‘异教徒’, 这是哥德人在经过一番转变之后，对其大部分未经受洗的同族部落的称呼。‘异教徒’在希腊文中的本字是指‘民族’的意思。”

杰森惊讶的睁大眼睛：“真的吗？我只知道他们把异教徒当做敌人。从称呼上都是？”

围绕着战争和法律的闲聊很快就探到近代的哲学家们，杰森虽然在尽力博览群书，但他更多的时间要用来训练和夜巡，以及写作业，以及更多的训练，听到了很多新鲜的知识。

“人道主义和自由，为什么不称之为奴隶的道德呢。减少人道主义，犯罪的主体会换成另一批人。”海因里希嘲弄的笑了笑：“尼采认为一切弊病的根源：逆来顺受、贞洁、忘我和绝对服从。这些奴隶道德竟然取得了胜利。”

杰森觉得有点刺耳，目光落在旁边的报纸上，那是罗宾的头版。

那彩色的衣服滑过夜空，年轻的男孩子像是真正的罗宾鸟一样灵活。

“哥谭的希望……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杰森念出报纸上的铅笔批注的五个字，故作淡定的笑了笑：“希望他配得上这件衣服。”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做好罗宾这一件事上，伴随着喜悦和骄傲流出的有血汗，还有微弱的不自信。

海因里希用一种回避的态度说：“我个人对他抱有复杂的感情。正常的那种。”

杰森翘起脚冲她吹了个口哨：“当然啦，你不可能泡到蝙蝠侠的罗宾。”别逗，父子传言看了好多，根本不在意，从迪克到自己，在提到被收养时都会用一种下流的文字描述蓝眼睛、柔软的黑发、红唇和纤细的腰身，看起来就挺贵。

海因里希冲他比了个手势。

大拇指朝下，可以解释为‘讨厌’或者‘你超逊’。

杰森笑得要死：“布鲁斯最近要我看罗素。啊~爱是明智的，恨是愚蠢的。恨是从爱生出来的，不是吗，当自己所爱的被伤害时，憎恨凶手，也能称之为愚蠢？还有一个蠢爆了的心理学家分析说超级英雄都是些家庭幸福的家伙。我他妈就无语死。”

虽然不能说，但正义联盟、少年泰坦里，加在一起能凑出来的好的亲生父母一只手数得过来。算上养父母可以再加一只手，其中超人占了两个名额，迪克还占一个。

海因里希也被逗笑了。

又闲扯了一句哲学，她忽然说起：“我的孩子们去上学了，你知道吧？”

杰森当然知道，但他应该知道吗？迷茫的问：“谁啊？不是我同班吧。你还有孩子？你已婚了么？”

“我已经把终生献给正义和上帝。”海因里希从外套里掏出钱包，打开钱包给他看照片：“玛丽珍和杰克。刚收养了不到十天。上的也是公立哥谭中学。你不要搭理他们，不是什么好孩子，我正在改造他们。”

杰森觉得听起来怪怪的，甚至有点恶心，虽然那个玛丽珍确实暴食和滥交，而杰克有吸的痕迹，但改造听起来就挺可怕的。实际上也可能加入嘿哈组合成为她的替身。帅气的甩了一下头发：“两个外地人。需要我带人接纳他们吗？”

“不需要，我希望你离他们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