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爱他,依旧不变,但我已不会再将自己的余生用于痴痴的守着一个人,只为他一个人,在那一方狭窄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这一辈子只为着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不愿意再过上一天。”
说到这里。
仲藻雪抬起了头,望着枝头上春闹的雀儿。
她说,“天地宽广如斯,而今的我更想走出去看上一看,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这姹紫千红的世界。”
仲藻雪拢着衣站在了那里,看着披着一身春寒从竹屋内走出来的男人,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祁青鹤抬起头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是一场春雨过后。
早春的杏花有微微湿濡了他的衣袖。
这些年过去,岁月却是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多少的痕迹,清减的还似当年那一日撷花的少年郎,只是那一双一贯清冷的眸子在望过来的时候隐隐的窥着温柔浮动。
像是早春沾了湿雾的花蕊。
至冷的温柔。
“……”
仲藻雪拢着衣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立在自己的面前。
见他玉冠高束,青衣若许。
像是孤立在人世间的苍竹,身姿总是笔直的挺拔着,自来都不曾为世界任何低折过腰身,那些尘世间的名利薰心,那些浮海中的靡靡之色,竟从不曾教他的身上沾染过一丝的杂色。
那是出尘清绝的气宇,神骨隽秀的相貌。
那是她少年时最爱的男人。
站在一旁的柳三娘见他走了过来,知道他们定是有话想要说,自觉为他们二人留下谈话的机会转身离开,走前只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也是寄望于她能慎重选择。
“祁青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