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嵇舟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甚是担忧的举步跟了上去。
刑场外围之处这一日里聚集了无数城中的布衣,满场不住的沸扬之声,议论非然,像是雀鸦一般的生闹,只是面上神色各异,有心中愤慨的,有满面叹息的,有轻夷嘲笑的,有过来凑热闹的。
“这贱妇,早一年前就该被打死了。”
“可不是。”
“我倒是觉得这西陵王不是个好人,杀了这等奸邪之辈那可不能叫除害?”
“得了吧,再怎样那都是亲王。”
“不会真的要斩首吧?”
“哎,我可听说还有一个从犯,只是现在都还没找到。”
“这可是要杀头的事,谁会傻到赶过来送死?”
“你说这监斩之人当真是祁大人不变?那可是他原来的发妻啊!”
“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妇那日不是早就当街休弃了吗,这要是我,留得这等偷腥的贱人在,斩首都不爽气,活剐了那才叫解气哩!”
“……”
围满了的市井布衣,只道是形形色色,面容各异。
明明只是道听途说,却也不知何以来的怨怼之气,言词凿凿之下端是恨不得将一个与自己毫无渊故与恩仇的陌生人给活剐了。
却是莫名的怨,不曾有过的仇。
而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那言词之下自诩以正义的唾骂与贱恶,对一个不曾见闻的陌生人,实在是荒唐的让人发哂。
为这人世百相。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