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那一声原是囫囵模糊,但还是被耳尖的捞着了,像是有自嘲的笑了一声,“嗬,这皇亲杀人和我们这等草民杀人,那是能同一而论的吗?”
妇人没再说话的提着菜篮赶了回去。
旷野的市集正中是一片偌大的地台,刑架布具,铁链上边残尽的像是锈迹又似沾血。
往上的正前方是监斩人的正席长案。
“……”
忙了一宿都没有合眼的李曼婉只身站在了刑台下望着眼前这一片暂且的空寂。
眼前闪现着的是数年前的那一幕幕。
有那一字列开的囚犯。
后颈处插着死白色的斩首长牌。
是黄酒钢刀落下一片腥红。
当年伎馆藏尸案获刑当日,她也有来观刑,是谓那些尸体里边也有她熟悉的小姐妹,听着好容易得以昭白了案子,擒获了罪首,她心里可生的雀跃,掩着衣袖便哭上了好一阵子。
罪首伏诛的那一天,她也有跟在场的其余人一样被他那张生冷绝情的脸给震住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掩着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的看着他从正席高位之上缓步走了下来,从自己的面前走过。
心里有震愕也有畏惧。
也是因为这一件事后,才更加加剧了她离开花楼的决心,想着法子讨寻着能将自己赎出去的客人,能够脱离火海,安然的了却此生。
却不知道将一切寄予于他人的本身,便注定了悲剧始幕。
“……”
“三娘,刑场之地已开始有差役过来执守了。”从刑场回来的李曼婉推开了绣坊的门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