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藻雪望着他神色平静的说,“就像一年前,大人不知道是否应该信我一样。”
说到这里。
仲藻雪停了一下,低头笑了笑,“不,大人不是不知道,大人只是不信而以。”
“……”
祁青鹤望着她低下了头,却是一时怔住了。
喉咙有梗住。
涩的更是好像经着刀子磨过一般的干裂,隐隐从里头渗着苦色。
所有刚到嘴边的话全数戛然而止。
仲藻雪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抬起头来望着他,道,“时光催人老,我与大人已有一年不曾相见,大人此去京城繁闹,是否会经了那乱花迷了眼,沉浸得那些个权利薰心……”
“你在黎安查到了什么。”祁青鹤喉咙发涩的打断了她的话,面容依旧生冷。
仲藻雪久久的望着他。
“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仲藻雪。”
祁青鹤仰头压下了刚才心中的裂涩,转身之余已恢复如初,只平静的望着她道,“你不是莽撞冲动之人,也当知晓这世间有很多的事情是单凭鲜血与杀戮解决不了的。沈蒙死了。是,你成功了,你杀了他。但你应该知道一点,似他这般的人在临安有多少,在这朝堂上有多少,在这天下间又有多少。”
仲藻雪眸子一动,唇色微凝。
祁青鹤望着她道,“要彻底的解决事情,是究其事情的根底,剥悉根源所在。只杀了沈蒙断断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仍旧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诸如他之流的人坐在他的位置上,继续做着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些没有解决了的问题,它永远都不会因为你的隐瞒,我的未知,而不曾存在。它会一直在那里,直到下一次被曝光出来。到下一场悲剧,以造就下一个仲藻雪。”
仲藻雪听到这里眸子不由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