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火焰、鲜红的血迹、口吐恶言的村名和他的母亲无助地叫喊,这一切都无比清晰。
他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挨着打,鲜血混合着泥土,一次次听到那些伤人的嘲讽,“灾星!”“孽障!”
昔日的痛苦如同巨浪,几百年前那些尘封已久的痛苦和耻辱再次席卷而来,让他不住发颤。
他的母亲因为他,被村民辱骂,轻贱,焚烧,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什么也做不了。
恍惚间,无双听他低沉梦语:“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我是灾星,我是孽障。”
无双坐在石凳上,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一把紫砂壶,给自己泡了杯热茶。
听着陆慎痛苦地呢喃,她却恍若未闻,举着茶壶,微微倾斜,热气腾腾的茶水流入杯中,她自如地啜了一口茶,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石床上的人。
陆慎的身体如同一只受伤的兽,痛苦地在石床上扭动,仿佛想逃离某种无形的束缚。
他的背脊弓起,微微颤抖,短促的呼吸声与剑冢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沙哑着求饶:“我是灾星,我是孽障,都怪我,求你,求你,饶了母亲,饶了母亲……”
无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呢喃挣扎,仿佛困于过去,在梦魇里逃脱不得。
半响,她忽然迅速起身走到床边,手起手落,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陆慎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在剑冢内回荡,瞬间打断了他的噩梦。
洞府内风无声息,空气中略显稠厚。那恶劣的回忆和嘲讽的声音在这巴掌声中被打散,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