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剑,怎么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江承函如惊雪落地,跟在楚明姣身后追了几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强行止住她的步伐,凝声问:“怎么了?刚才伤到你了——”
他疑问的尾调都没能发出,就生生止住。
掌心下,那截细骨伶仃的手腕在细细地颤抖,温度高得能灼人肌肤。她不愿回头,只是使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话语竭力克制得平静冷淡:“再不松开,你苦心筹划如此久,要将我们永久留在这里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连用话语激他离开都用上了。
书中皆言,人在经历一些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大事时,总会提前有所预感,以前,江承函从未将这话当真过。
直到现在,捏着她抖颤的骨骼,他竟真从心底无由来地蹿出不详的预兆。
江承函不动声色掀眼,一手紧握着她的手腕,怕她急着挣脱似的,另一只受了伤,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手落在她肩头上,借着这样的姿势,半强迫地将人扳过来,面对自己站着。
“我看看。”
楚明姣很不配合,原因无他,法诀纸已经彻底烧尽,只剩点燎人的火气还艰难撑着。
她一身剑意,一身修为如潮水般汹汹来,也被汹汹抽去,无力感深入骨髓,紧随其后的,还有难以承受的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尽数搅碎。
她牙关紧咬着,怕自己克制不住,会呕出血肉的碎末出来。
才经历了一场战斗,楚明姣发髻散了,乌黑的发丝沾了雪水,湿津津地贴在鬓边,两侧发丝垂下来,稍一低头,就全然遮住了脸。
一副刻意不叫他看的模样。
江承函顿了顿,手指搭在她下巴上,预备强行叫她抬头,却陡然被她伸手拍开。
清脆的一声响。
四下俱静。
“神主殿下,你对谁都如此多管闲事吗?”楚明姣忍着腹中的灼痛,一字一句,说出的话真比刀子还扎人:“你觉得,我们如今这关系,上一刻操戈相向,下一刻又故作情深,当真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