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在身后无声合上。
江承函看向她,因为神力损耗而天然展露出来的一种不稳定的攻击感在这姑娘面前,全都克制着收敛回去,声线温和:“殿里只有你我,有什么话,你说。”
他这辈子,其实真的没有怕过什么,但楚明姣唇瓣一翕一张,总叫人又爱又恨。
甜蜜时没了边际,说起伤人的话时,就成了刀和碎玻璃渣,每一句都往人心上扎。
楚明姣顿了下,从袖口里拿出那页册本,认认真真铺到他眼前,吐字清脆:“早在十三年前,我就和你聊过深潭的事,也给出了自己的想法,那时你不同意,今天,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她不敢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只能从现实层面出发:“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在担心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深潭的实力,所以之前,你否定我的计划,觉得不能冒险。可深潭现在根本不稳定,我不信这种威胁只针对山海界,凡界早晚也会面对和我们一样的局面。”
既然早晚都得面对,为什么不拧成一股绳,奋力一搏。
她定了定,又说:“不论成功或失败,山海界的战斗主力不会退走,走的只是山海界那些没有太大战斗力的原住民,就算最后失败,我们的血肉也可以镇压深潭里的东西,和以前没有差别。”
监察之力很冷淡地表达反对:留下来的这些人,才多少人。
整个山海界,加起来接近百万人口,留下来的不到一万个,深潭暴动,这些人最多能顶多久?说句残忍的,只有牺牲整个山海界,或可保住三界万年安宁。
江山代有人才出,万年的时间,活下来的凡界之人,能有更充足的准备。
虽然残忍。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也是最为正确理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