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无辜的,同他们一样的年轻人不能这样一个接一个束手就擒,不甘又无奈地跳下深潭,他和楚二那样喜欢,依恋的故土,不能成为纵容邪祟肆无忌惮的滋养场。
这种信念一日比一日强烈,在胸膛中发酵,翻江倒海。
可他从未想过要将楚二拉进来。当日叛出山海界,他就开始担忧,每日都止不住的担忧,楚明姣这样绚烂热烈的姑娘,若是走上这条路,极有可能会在失去楚南浔之后,还要与自己的道侣兵刃相见。
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这种止不住的担忧,在每次看到她笑容,听到她越来越像从前,孩子气般的话语时才会稍稍放松一些。
“哥哥就是想问你,想好回山海界之后怎么面对神主殿了吗?”涉及这些不能与外人说的话题,苏韫玉离楚明姣很近,呼吸交缠,在后面几人眼中,俨然无比暧昧亲密。
好似随意一抬下巴,就能亲到彼此的脸颊。
凌苏急忙忙去看柏舟,他天生长了张春风泠月的脸,不会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刻意遮掩一下,谁也看不透他的神情,而此时,他的眼尾线条与唇角都绷着,眼神冷得彻骨,瞳仁里宛若下了一场寂灭的雪。
很压抑的危险。
即便深知他的秉性,绝不是那种恃强凌弱,肆意以身份压人的人,凌苏心里也不禁产生一种相当荒谬的错觉,他真怕苏韫玉这样下去,再回山海界时,会被神殿直接扣押。
“冷静,理智。”两边都是兄弟,凌苏觉得自己正在踏进一口大染缸,他提着气压低声音:“这一段时间你我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根本没别的意思。换句不好听的,他们若对彼此有任何想法,就凭这从小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