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腕子上的一念珠从顶端滑落,挂在小臂处。
她这便又记起一事,从一念珠中取出个琉璃瓶递给九婴,里面的珍珠流光溢彩,水一样滚动。
“若我记得不错,这个日子,那鲛人已然免去罪责,被重塑记忆,接回蓬莱了吧?”
九婴嗯了一声。
“劳烦,帮我将他的记忆还给他。”宁拂衣转着手指,小步往前,“顺便附上一言,就说,恭祝新生。”
“好。”九婴拖长嗓音,不情不愿应下,扬起下颚道,“你将活计都交给我了,你自己做什么去?”
“寻褚清秋?”九婴歪了歪头,略带调侃,“你不是又要贪图美色罢?”
宁拂衣脚步戛然而止,随后半真半假地道:“我养她肉身,护她一世,当已是尽心尽力了。”
“当年她将我拦在心外两次,我没有那么不要面皮。往后,再也不会去寻她。”
这话说得多少带了些气,宁拂衣放下手指,背在身后:“我是去黑水河里,借那判官一用。”
……
上次去到地府,竟已是三十年之前,那会儿她还变作了只金花鼠,咋咋呼呼地赖在褚清秋的肩头。
但这一次踏入地府,看着周围没精打采,刚从人世抽身而出的无数魂魄,心里却搅不太起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