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端不是心不细,他是除了放心上的人或事,对余者是半分心亦无的。那匾之异他非不知,是不想知。

可若其已引得陵瑞有一探之意,他到也不是不可相告,毕竟这天墉城中,若说论典籍经卷能比他记得多的,到也真没几个。

这匾的事,亦在其中。

陵端牵了陵瑞的手,来到匾下,示意他看这匾下方的一道淡淡剑痕及一点不起眼的暗色,道:

“此事乃百年前旧事,所记之人不多,亲见之人更少,可也非全无人知晓个中之隐。

皆言这匾字尽改,乃是原居此所的一名天墉城弟子破门下山所至,方才有了‘不经师门所允,不得轻出门派’的律条。

却不知,那名弟子根本没能离开天墉城,就在这匾下,被人一剑穿心,形神灰飞了。

出手的,便是咱们那位执剑长老!原因便是,那弟子眷恋红尘,同名半妖女子有染,那女有孕,腹中之子乃是妖形,那弟子于门派中盗取秘宝‘洗灵珠’,意在为子洗灵换形强改为仙胎。

只是事机不密,被同门告发,伏诛于此,只那‘洗灵珠’却遍寻不见,不知所踪。”

陵瑞向来专注于修行上,纵阅书典,也不过是寻予自家有用的,却不似陵端这般无书不读,直把这天墉城中诸典,及师门尊长手札亦当助眠之用的广记博学。

不过陵瑞也不是笨的,陵端这小东西向来机敏,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懒猫,非是有什么好处,怕这孩子也不会说这些,便轻挑墨眉,纤细白皙手指,揉乱陵端好不易才扎起的小发包包,轻笑:

“端儿又淘气!敢是看上什么东西了吗?”

“端儿是好孩子,才没淘气呢!”